第264章 家有極品妻(14)

中午的時候,季老太醒了,醒了的第一時間就喊餓。

季言之趕緊給了季三河十塊錢和幾張糧票,讓他去國營飯店買些吃的回來。

運氣很好,季三河剛去,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就把用粉筆寫的‘今日特色菜’的黑板掛了上去。

“紅燒肉,豬肉燉粉條,回鍋肉片……”

季三河看得十分仔細,在紅燒牛肉那兒就停住了,“還有牛肉啊,來一份,紅燒肉也拿一份。”

他們所在的縣城,說是縣城,實際上相當於幾個鄉合並的生產大隊。

每個村子都各有特色,比如說季家村,村民們一半農耕一半狩獵;比如說王家村,又叫豆腐村,村裏人都做得一手的好豆腐,平日裏就靠種黃豆、釀豆腐來繳納公稅。

還有劉家村,地勢平坦,一溜種植的全是水稻,而且劉家村的村支書是個聰明的,讓劉家村的村民們稻田養魚,一年兩茬的稻米還有稻田裏關的鯽魚,可是很受十裏八鄉歡迎的。就連縣城甚至市裏的國營飯店都有一道招牌菜——紅燒鯽魚、奶白鯽魚湯裏的鯽魚都是從劉家村進購的。

還有那小河莊,靠著養牛養羊養豬等牲口為生,所以這國營飯店時不時就會有老死或者病死的牛羊肉,做成的肉菜出售。

當然了,這牲口‘病死’被收購裏面肯定是要打折扣的,最起碼季三河買了飯,回醫院說起這事的時候,季言之根據那口感就可以得出結論,紅燒牛肉的牛肉提供者——牛,是被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害的。

——神特麽小河莊的牛羊,老愛病死。

“這牛肉真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你們姥爺親手燉的那鍋蘿蔔牛肉。”

季老太抹了一把眼淚,坐在病房上開始憶苦思甜起來,不過這並不耽於她把大塊、爛熟的牛肉往嘴巴裏塞。

“阿娘嘗嘗這紅燒肉。”季言之笑了笑,“你嘗一口,一定能找回姥姥做菜的味道。”

季老太聽話的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又往嘴巴裏塞:“老大你別說,還真的有你姥姥做菜的味道。”

“……嗯,阿娘不是說姥姥做的菜千篇一律,都透著刷鍋水的味道嗎?怎麽今兒又改了口風?”季三河頭也沒擡,卻很恰當好處的拆台道。

季言之偷笑,繼續扒拉著飯菜往嘴巴裏塞。

很快,將一搪瓷缸裝的大白米飯都吃光了,才感覺吃飽,季言之這才開口又說話。“阿娘感覺怎麽樣?要是感覺沒問題,等下午拿了檢查報告就出院。”

“我能有什麽問題?”

季老太也是知道自己這麽一倒,算是把季老頭嚇壞了,忙擺手說自己沒事兒,都是季老頭窮緊張瞎擔心。

季言之也就沒再問啥,而是用很隨和的語氣和著季三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到了下午,負責給季老太整治的醫生上了班,季言之領了檢測報告,確定季老太真的沒什麽後,又讓醫生開個了需要營養品的條子,拿著去了供銷社買了很多例如麥乳精、奶粉、小米、雞蛋,這才回了醫院和著季三河一塊兒接季老太出院。

就這樣,季老頭和季老太就在季言之家住了下來。新房子很寬敞,又是‘日’式結構的四合院,而不是‘口’字型,添了季老頭、季老太老兩口也是住得開的。

而且別看季老頭平日裏沉默寡言,季老太愛憎分明,實際上很勤快的,幫助王春花將家務料理得妥妥當當,一點兒也沒有王春花臆想中可能會有的磋磨和挑刺。

“你以為阿娘真老糊塗了?”季言之白了王春花一眼:“你知道你和阿娘最大的區別在於哪兒嗎?即使偏心,阿娘也沒有放在明面上來。就好像分家,你總說我們大房吃虧了,老季家的家當都是我掙下來的。這是事實,我也承認。可都是血緣至親,是能夠光認死理不講情面的嗎?”

王春花喏喏,到底還是開口辯解:“親人嘛,是不可能光講理,可是也要稍微講點理啊。”

季言之撫額,這娘們真的沒救了,徹底沒救了,這麽計較蠅頭小利有必要嗎?當初之所以主動提分家,並且對怎麽分家毫無異議,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他不想和二房的人打交道,也就是說這裏面是有他的小算計在裏面的。

一對夫妻,過得貌合神離的原因在於哪?除了Xing方面外,還在於溝通不良。說話都是牛頭不對馬嘴的,還能怎麽湊合過下去。好在季言之啥日子都過慣了,妻子沒法往聰明方面調教,就只能強壓著不讓她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幹些損人不利己的蠢事出來。

“得了,我現在明白,跟你是怎麽說也說不明白,反正你記住了。不管你心裏咋想的,我跟前你可別整天表現出一副‘誰欠了你千八百萬’的喪氣臉,以前怎麽做的就怎麽做,不然我就通知老丈人來接你回家住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