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一時氪金一時爽

帝都,某大型三甲醫院,黃天賜做了一天的手術終於下來,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喝口水,歇口氣。

他今年39歲,師從趙懷德院士,國內新生代神經外科……第二人。

這個稱號黃天賜覺得有些屈辱,但沒辦法,在5年前楚知希回國做巖斜區腦膜瘤的示範手術後,黃天賜最多只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其實黃天賜並沒有把楚知希當做是對手,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楚知希身後的那個男人身上。

他比自己更年輕、水平更高,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光是用大師兄帶小師妹的模式帶楚知希就橫掃國內神經外科界年青一代。

那是一個可怕到了讓人一下起來就頭皮發麻的存在。

這些年黃天賜一直在為追趕那個比自己更年輕、更才華橫溢的男人而努力著。

今天做了七台膠質瘤手術,黃天賜對自己的手術速度表示滿意。

神經導航的應用,將膠質瘤的手術切除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高度。神經導航可以術前做好充足的準備,設定損傷最小的手術入路,是神外手術醫生的利器。

它的出現,使外科醫生在手術前從切口的設計、術中功能腦區的辨認以及手術切除方式的選擇等方面,更加精確和細化。

而且黃天賜並不滿足只有神經導航,他一年4份申請報告,哪怕院領導再怎麽不同意,依舊堅持打報告,建議醫院進術中磁共振。

黃天賜在美國見過一次術中磁共振的示範手術,這種方式可以進一步提高手術完整切除的完整程度,並減少患者術後功能缺陷等並發症的產生。

他天生有些偏執,在追趕那個男人的過程中甚至行程了執念,可以說是偏執狂。

在不斷申請、不斷的匯報後,今年終於耗費巨資進了術中磁共振系統,可以更加精準的完成神經外科手術。

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黃天賜要把醫院打造成全國膠質瘤手術做多、術後恢復最好的醫院!

一切壓力都來自於內心,源自那個嬌小軟萌的身影和她背後的男人。

不過他的目標很長遠,那次受到的打擊他一直念念不忘。最近隨著設備更新,有神經導航和術中核磁的加成,黃天賜認為自己已經有了挑戰一下的實力。

還是氪金爽啊,一時氪金一時爽,一直氪金一直爽。醫療行業說穿了就是氪金的行業,頭頂上有幾個Buff,黃天賜整個人神清氣爽。

坐在更衣室裏,黃天賜打開一瓶水,咕嘟咕嘟灌進去半瓶子,然後拿起手機隨手翻看。

歇口氣,一天7-8台膠質瘤手術已經到他的極限,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到了極限。

這是有新設備加成的情況,從前一天能做2-3台就不錯了。技術進步,設備更新,讓不可能變成可能。

但歇一歇總是報的。

下班,回家,別眼睛被累花了導致車禍。

雖然上下班的路上出事原則上屬於工傷,但醫院肯定不會承認,而且遭罪不是。

黃天賜左手拿著手機,把微信聊天的每一個小紅點都消除。他有輕微的強迫症,只要有一個小紅點在,他就不舒服。哪怕是水群的消息他看也不看一眼,還是要點開再關上。

畢竟是神經外科的大牛主刀醫生,操作的精準性與迅捷程度不用多說,幾乎一眨眼的時間十多個群聊都被黃天賜打開,然後關閉。

可點完之後黃天賜沒等關上手機,一個群再次出現小紅點。

黃天賜怔怔的看著屏幕,感覺有些奇怪。一般來講職業群裏很少有人說話,今兒這是怎麽了?

幾秒鐘後,他點開一個叫做“華山論劍”的群,仔細看起聊天記錄。

【加州理工的Dorit Kliemann博士在論文裏描述了大腦半球切除術後的情況,他說的大概意思是大腦並沒有喪失功能,而是保持著‘高’性能。】

【有關於大腦的研究還是少,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的認知學專家Marlene Behrmann受邀請參加過大腦半球切除術的研討會,他認為——這就像你需要樂隊裏所有不同的成員一起演奏,才能演奏出同步、連貫的音樂。

而現在就像是大腦中原本專門負責吹小號的部分,與樂隊的其他成員進行了交流,並承擔了演奏打擊樂器的額外責任。這些人的大腦網絡似乎是多任務的,而不是我們從前理解的單線程。】

一連串的專業術語滿滿占據了聊天框,黃天賜看了足足三分鐘才看完。

竟然在討論大腦半球切除術?這種手術有什麽好討論的?難度比天高,從1928年第一例手術完成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世紀,全球一共做了多少例類似的手術?

有1千例麽?

夠嗆,黃天賜並不知道具體數字,但是他知道大腦半球切除術風險極高,哪怕是在歐美都很少有醫生涉足這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