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陳冤(第2/3頁)

底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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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郡王妃與許氏仍在閑話家常,已經從衛家又說回兒女親事上。

“你今日邀了這些閨秀來賞春,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郡王妃看著樹下三兩聚首交談的姑娘們向許氏道。

來的年輕姑娘頗多,並不全是郡王家和國公府的姑娘,有些是許氏邀請來的別家閨秀。

“唉,清沼眼瞅著也過及冠,可眼睛長在腦袋上,一個看中意的姑娘都沒有,我這做娘的能不急嗎?他哥哥同他一般大的時候,我都抱上孫子了。現如今他科考也結束了,可得好好籌謀下終身大事,邀來的都是汴京城出名的閨秀,與咱家也都門當戶對,你也幫我瞧瞧,哪個好?”許氏便道。

“這些姑娘們都是好的,只是我瞧症結還在清沼身上,那孩子是個心裏有主意的,做長輩恐怕不好強扭。”郡王妃看得明白,勸道。

“自古兒女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不成他還想越過我這做娘的去?”許氏不以為意道。

郡王妃還要說什麽,外頭忽然哭哭啼啼跑進來幾個人,其中哭得最可憐的,正是許氏邀來賞春的閨秀之一。

“這是怎麽了?”許氏已然站起,忙命人扶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娘子進亭子。

小姑娘哭得妝也花了,釵鬢散落,衣裳上也俱是泥巴,委實有些狼狽,在許氏面前哭哭啼啼告狀“我見陸娘子她們正玩紙鳶玩得高興,有心結交,不想上去才說了沒幾句話,她就罵起我來,說我要搶清沼哥哥送她的紙鳶,還說這紙鳶是清沼哥哥送的誰都不許碰,話裏話外說得不中聽,我氣不過同她爭辯了幾句,她就動起手來。後來清沼哥哥出來了,也幫著她數落我,我……”

這話一出,許氏當即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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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明舒氣炸了肺。

她同聞安、殷淑君兩人好端端放紙鳶,不知道哪裏跑出個刁蠻千金來,上來就是一通明諷暗貶,說她出身差教養壞,配不上國公府雲雲,見她不加理會,又指使丫鬟上手搶紙鳶,聞安與殷淑君自然幫著她,兩相起了爭執,紙鳶被人扯斷了線,通通飛走。

“那是阿兄親手給我做的紙鳶,畫的還是我,就這麽飛走了!而且她們罵我就算了,還罵阿兄你,我氣不過……”明舒氣得兩腮鼓鼓,胸口起伏,往臉上狠狠抹了把,反倒把泥沾在了頰上。

陸徜與宋清沼都已趕到,宋清沼已經把那惹事的千金勸走,但依舊不能平復明舒的火氣。

“別氣了,紙鳶飛了就飛了,改天我給你再紮一只。今日你是出來玩耍的,莫因此壞了興致。”陸徜亦勸道,他擡眸看了看天際,那兩只紙鳶都已飛得看不到影子。

說來也好笑,他和宋清沼爭了半天,到頭來沒有一只紙鳶能留在明舒手中。

“對不起,都是因我而起。”宋清沼道歉。

見他道歉,明舒反不好意思再怨,只道“與你何幹。”

聞安亦跟著安慰“你要氣不過,改天我幫你教訓那人就是。”

“是啊是啊,難得出來一趟,別氣了。”殷淑君也道。

眾人都在勸她,明舒自然不能再氣,便道“罷了,被狗咬一口,沒道理要你們一起幫我去咬狗的。”

說罷她轉頭,正招呼眾人過去吃點心,忽聞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陸娘子。”

眾人回頭,宋清沼認出來人,是他母親身邊的大丫鬟。

“我家夫人想請娘子移步涼亭。”

“何事?”陸徜代為問道。

“適才何家娘子哭著來求我家夫人做主,說是在此受了欺辱。今日是我家夫人做東邀請何娘子賞春,她卻在此受了委屈,我家夫人想請娘子過去一趟,若有誤會好好解釋,再同何娘子道個歉,將此事揭過就是。”

聞安聞言頓覺不妙,剛想圓場,明舒俏臉已沉,剛才是孩子脾氣,現在化成冷冽怒火。

她甩開聞安與殷淑君的手,上前半步冷道“你家夫人都已要我向她道歉,怕是心內早已斷案,要我過去哪裏是問緣由,分明是想借權勢威嚇於我。我不會道歉,也不會過去,想聽解釋可以,讓他們自己過來!”

“你!”那丫鬟沒想到明舒半分臉面都不給,亦氣得色變。

“便是開封府尹斷案都需聽取雙方供詞,你家夫人聽了一面之辭就要我妹妹道歉?這是什麽道理?煩請轉告你家夫人,我兄妹二人,恕不奉陪。”陸徜冷冷一語,朝明舒道,“明舒,我們走。”

“嗯。”明舒轉頭跟著陸徜離去。

宋清沼雙眉緊蹙,交代了一句“我去同母親解釋。”人跟著丫鬟走了。

聞安在後面搖了搖頭,心中只道,他不解釋還好,若是開口必然是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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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丫鬟一五一十將明舒和陸徜的話轉述給了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