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原來是真佛!

上蒼厲炎!

連天神都要驚懼的帝火,又豈是將夜世界的區區符法所能對抗?

即使陳勾的基礎力量和攻擊遠不如不動如來,卻也足以碾壓此界超脫之下的所有人。

“這……”

“此人……究竟是誰?”

眼前突如其來的驚變,讓所有刺客都感到不寒而栗。

一個能祭出符法的修行者,一個大劍師,竟然被人輕描淡寫的彈指擊敗。

那這個靜靜盤坐在馬車上的神秘人,究竟是何等修為?

“草在冬天枯死了,在春天還能重新復蘇,人在今天死了,明天還能活過來嗎?”

陳勾語氣悠然,神態莫名,整個人像是進入某種奇詭的無我狀態。

平靜得不帶一絲殺氣的聲音,卻瞬間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很多時候,看到的殺機往往不那麽可怕,最可怕的是無聲無息的危機。

死神在收割靈魂之前,會提前預告嗎?

“嗖!”

陳勾再屈指,又一枚紫色窒礙光匕飛出,直射前方。

沖在前方的中年書生亡魂大冒,他人劍合一的絕招都不是這紫火神匕的一合之敵,如果身體被擊中,還不得瞬間灰飛煙滅?!

危急之下,他爆發出超越自身極限的速度,整個身體如一把橫斬的大劍,刹那側移一丈,將將躲開光匕。

但那輕甲大漢卻遭劫!

噗的一聲悶響,光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進他的胸膛。

鋒利的光匕瞬間撕裂鎧甲,狠狠紮入骨肉,鮮血從其胸膛間噴射而出,紫色的帝火以傷口為中心極速蔓延。

一切都發生在刹那之間,陳勾彈指飛出光匕後就再次恢復淡漠。

輕甲大漢則低頭,看著自己胸膛上神火肆虐的血洞,目露絕望,發出一聲不甘且淒厲的怒嚎,最終如座山般轟然倒下。

夜色愈濃,除了始終未曾停歇的殺喊與法術及兵器碰撞之聲,還響起了不絕於耳的吸氣之音。

噗!

又一道吐血之聲,將寧缺和李漁從震驚中喚醒。

這聲音很近,眾人轉頭,就看到呂清臣在吐血,猩紅血跡染透胸前衣襟,一片怵目驚心!

那口飛劍,也如柳絮般,無力地從空中跌落。

顯然,他在與金帳王庭大祭司的爭鬥中敗下陣來!

公主護衛的士氣將入谷底,無論之前占據了多大的上風,都將因為呂清臣的失利而被逆轉。

知命境的大祭司,將成為這個戰場上無可匹敵的神!

就在眾人幾乎絕望之際,呂清臣忽地掙紮著站起身來,對著陳勾遙遙拱手一拜,神情誠懇道:“老夫學藝未精技不如人,只能拜托小先生出手,掃清魑魅魍魎了。”

眾人愕然,洞玄境的大念師竟然會對一個後輩拱手相求,實在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況且,有用嗎?

不在於這位坐棺的神秘年輕先生是否會全力出手,而在於他能與知命境的大祭司抗衡嗎?

雖然他剛剛三指將輕甲大漢和中年書生一敗一殺,但換做任何一個洞玄高手,其實差不多都能做到。

而知命比洞玄高一個境界,實力差距卻如同天淵。

其實,呂清臣自己心裏也沒底。

因為陳勾太過神秘,戴著青銅本命面具,他也始終無法看透。

只不過,以他洞玄境的眼界和經驗判斷,陳勾既然能在眼下這種情況都始終氣定神閑,那就證明他必定胸有成竹,甚至根本沒將這場刺殺當回事!

“浪費時間,有人汲汲於生,有人卻汲汲於死……”

陳勾輕輕搖頭,玄光閃爍間,禳命巫祖於身後浮現。

堂堂山海神國最強的年輕至尊,半神強者,如果和一群超脫都不是的“凡人”糾纏半天……

像什麽樣子?

陳勾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嚴重影響他繼續參悟輪回大道,所以他想早點結束。

相比於他自己半吊子的戰鬥能力,禳命巫祖哪怕只有五階實力,也足以橫掃此界一切知命。

沒有例外。

不可能有例外!

嗚嗚~~~~

金帳王庭的大祭司不知何時,開始扭動身軀,蹬足跳躍,手影翻飛,跳起一種誰也看不懂的舞蹈。

嘴唇亦在緩緩顫動,念誦莫名的經文。

這是草原祭司擅長的巫術,經文便是咒語,舞蹈也同樣是一種巫法。

隨著巫法巫咒引動的法則波動擴散,自腳下大地深處,驀然迸射出黑色幽光。

旋即……

被這來自大地的死光侵蝕之後,所有戰死之人的血肉屍骨竟全都向著大祭司飛去。

鮮血、骨骼、碎肉……全都一點點剝離分散,而後又重新組合。

仿佛創造生命!

先是所有的白骨搭建成一具足足有十幾丈高的巨大骨架,然後一塊塊碎肉附著到骨架上,最後所有鮮血從縫隙中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