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選擇

撕拉——

紙被用力揭了下來,出現在面前的是又一幅壁畫。只是年代久遠,在氧化的作用下,略微有點褪色。

謝小舟仔細看了過去,上面繪畫得大概是河邊村的歷史。

河邊村以前的村民因戰亂、饑荒而遷徙。禍不單行,原本就飽受災難痛苦的村民又在此地染上了瘟疫。

為了不讓瘟疫擴散開來,他們只能忍痛把生病了的同伴投入河流中,就在這時,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現了。

壁畫上的表現非常的誇張。

白衣男子四周圍繞著祥雲鳥雀,他從天而降,身後金光普照。而下方面黃肌瘦的村民匍匐跪地,口中大呼“神明”。

壁畫的下一幕便是村民在河邊祭拜這位白衣男子的神像,身後是一棟棟建築,似乎他們已經在這裏定居了下來,遠離了痛苦與饑餓,生活也變得富足了起來。

大概是為了感謝這位白衣男子,村民們自發地舉行了祭祀典禮,送上了祭品與村子裏最美的女子,希望讓白衣男子永永遠遠的保佑河邊村的居民。

夜色中,女子身穿華麗的嫁衣,滿臉期待地走上了祭台,一擡頭,女子的臉上覆蓋了精致的刺青紋身。

不顯恐怖,反而更加有一種民族特色的妖異。

白衣男子立於水面之上,遠遠地望著,沒有任何的表示。祂微微轉身,表示等天亮後就要離去。

畫面到這裏戛然而止。

如果是一個單純的神明與子民的故事,這應該算是完美結束了。但這裏是陰間劇組,這個故事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謝小舟伸手摸索了一下,發現後面的墻壁凹凸不平與其他地方不同,顯然,畫著壁畫的墻壁被人鏟了下來。

那應該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後續故事。

謝小舟重頭再看了一次這壁畫。

上面的村民,是河邊村的人。

白衣男子,應該就是河神了。

可不知道是壁畫毀壞,還是故意為之,壁畫上並沒有畫出河神的真容,就算是出現正臉的地方,也是被一團白色所覆蓋,空洞洞的。

而從壁畫上看,這位神明明顯是帶來祥和與福瑞的,可現在的河神……說祂不是邪神,邪神都不帶服氣的。

再仔細觀察,謝小舟又發現一點。

壁畫上,河邊村也出現了神龕,只是上面的神龕並沒有被紅布所覆蓋,裏面也沒有神像,空蕩蕩的。

這種不同,肯定意味著,後續肯定發生了某種變化。

到底是壁畫上的內容經過了美化,還是河神一開始出現的時候,並不是所謂的邪神。

謝小舟正在看著壁畫思索,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暗示的咳嗽聲。

他的身體更快一步,直接把那張撕下來的紙給按了回去,將墻壁恢復原樣。

轉過頭,門被推開,身形佝僂的河婆走了進來,正用陰冷的目光掃視著房間裏的人。

目光緩緩落到了角落裏的謝小舟身上。

謝小舟不慌不忙,沖河婆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走到了一邊。

也不知道河婆有沒有發現墻壁上的紙被撕掉了,盯著謝小舟看了一會兒,又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等河婆離開後,謝小舟想要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只是看了一圈,並沒有再發現別的壁畫。

長腿姐姐靠了過來,小聲地問:“有發現什麽嗎?”剛剛就是她在警示。

謝小舟搖頭:“我不是很確定。”他正要細說,卻被長腿姐姐阻止了。

謝小舟不解,在長腿姐姐的暗示下,看見了其他嘉賓神情各異的模樣。

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嘉賓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麽的密切了。大家變成了競爭者,也不知道為了唯一一個新娘的名額,為了活下來,會做出什麽事情。

謝小舟將這種變化收入眼中,沖長腿姐姐點了點頭,回過頭去學習祈神舞。

祈神舞並不難。

謝小舟有舞蹈基礎,沒過多久就已經學會了大部分的姿勢。雖然不如壁畫上的柔美,但也有別有風情。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也不透光,只有燭台上的蠟燭緩慢燃燒,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謝小舟停下了動作,輕聲自語:“現在是幾點了?”他想要去尋找鐘表,可是環顧一圈,並沒有發現這個東西。

他掏出了手機。

一進入拍攝現場,手機就會完全失去信號,能做得只有進入《驚悚綜藝》的網頁後台。

但看時間這種功能還是存在的,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晚上10:10。

不可能這麽快就到晚上了。

謝小舟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默數了六十下,可屏幕上的時間還是“10:10”,停滯在了這一刻。

這個數字格外的眼熟,他仔細回想——這不就是嘉賓們進入拍攝現場,抽取身份卡的時候嗎?

謝小舟還以為是手機壞了,又去問長腿姐姐:“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