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田宇又道:“聽說那人特帥,你與他孰美?”

助教的工作範圍主要在實驗樓,所以大家沒見到梁承的真面目,等到下午,(1)班學生早早沖向了實驗教室。

氣氛喧鬧,喬苑林一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方便摸魚。周圍的同學談論得熱火朝天,他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優越的,開心的,因為那個被好奇的人只有他認識。

周晴以生物課代表的身份去了一趟辦公室,跑回來一臉興奮,說:“各位,新來的助教我見過!”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是誰。

“咱們都見過!”周晴遙遙指向倒數第一排,“就是去文化節那天在火車站,班長奔過去抱住的那個人!”

喬苑林把這茬忘了,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腦電波突發短路,一圈人圍過來向他求證,他窘促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誰說:“原來月台之戀還沒結束。”

“進化成校園戀了。”田宇又開始造謠,“苑神,他是為你才來當助教的嗎?”

“這就是公費戀愛吧?”

“每一種愛情都值得尊重!”

喬苑林努力把腦電波續上,說:“你們有毛病啊?”

教室裏吵嚷不絕,像一鍋沸騰又快活的餃子,隨著上課鈴響,門再次被打開,所有人一齊收聲望向了門口。

梁承夾著一沓數據表立在那兒,修長挺拔,黑襯衫外穿了件白大褂,敞著懷,壓住些許痞氣,多了幾分斯文,唯獨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疏淡。

喬苑林表情呆呆的,他小時候最常去的就是醫院,見過太多穿白大褂的人,喬文淵甚至把白大褂裹在他身上,問他長大後願不願意穿。

他對這件衣服沒有任何新鮮感,可此時望著梁承,覺得新奇而貼合。梁承身上桀驁又難以捉摸的特質被封印起來,若非表情一如既往的疏離,簡直像換了個人。

梁承掃過這群青少年的面孔,在其中一張臉上稍作停留,然後轉過身,將姓名和手機號寫在了白板上。

寫完,他站在講台上分數據表,完全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眾人眼巴巴地等了一會兒,開始議論,進而小小的騷動,梁承擡眉一覷,頓時安靜一片只剩記號碼的嘀咕聲。

田宇湊近,小聲道:“這哥貌似不太好惹。”

喬苑林說:“你不惹,就沒事。”

“我當然不惹,我這麽直。”田宇欠嗖嗖地碰他胳膊,“這麽多人存他的號碼,你吃醋嗎?”

喬苑林鬼使神差地從兜裏摸出個酸奶豆,讓田宇聞了聞酸味才丟嘴裏,說:“你有完沒完?”

過道另一邊,有人在桌下按手機,遺憾道:“手機號和微信號不一樣啊……搜不到。”

喬苑林內心:做個破實驗,有什麽必要加微信?

課題羅列出來,每個人一張表各做各的,梁承從台上走下來,兼顧整個班級。剛經過第一排就被拉住了,三四個學生圍著他問。

喬苑林一個人在角落裏,無聊得拿田宇的眼鏡布擦顯微鏡,時不時觀察一下,今天需要幫助的人好像格外多。

他還擔心梁承性子太冷,同學會抵觸,看來是他多慮了。

可人是他千辛萬苦找來的,也比想象中受歡迎,為什麽他還是不滿意?他自言自語道:“半天只對那幾個人幫,別人怎麽辦?”

田宇說:“沒事,反正你在摸魚。”

喬苑林沒話講了,索性埋頭讀完那本書。過去十幾分鐘,他心無旁騖地讀到末章,書頁上忽然投來一片淺灰色的影子。

而後,戳過他鎖骨之間的食指伸過來,彎曲著在桌面上叩擊了兩下。

喬苑林仰起頭,梁承居高臨下地立在桌側,抓他的現行。他揪著一頁書角,想試試梁承會不會對他網開一面,說:“我沒叫你。”

梁承說:“只有你在幹無關的事情。”

喬苑林道:“我差一些課時,和其他人進度不一樣。”

梁承並未指責他,一步走到他身旁,直接將那本書從他的手底下收走了,俯下來,用他們兩個能聽見的音量,說:“你讓我來當助教,就是為了看你混日子?”

喬苑林心道你一直顧著別人,沒看我啊,還沒反駁出口,梁承拽了張凳子坐下來,擺明要盯著他實驗。

喬苑林無措片刻,隨手拿起一支鑷子,卻感覺自己才是被拿捏住的那個。

下課後一圈學生圍在講台上向梁承要微信,大部分是女孩子。喬苑林理解異性相吸,回到教室,沒想到田宇也問他有沒有梁承的微信號。

他奇怪道:“你加他幹嗎?”

“我不放過每一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田宇說,“助教那麽高,當然是約他打籃球!”

這種想法的男生還挺多,喬苑林懶得一一發,把梁承的二維碼發到了班級群裏。他返回列表,如果梁承加了好多人,那他的頭像豈不是掉到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