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五次分手(5)

京城的淮河是一大景觀,淮河從城外流淌進來,在此處形成一塊如碧玉扣般的湖泊,每當重大節日時就有畫舫在其上遊.行,並有舞女在上演奏,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換做平日,岸邊的人早就登上畫舫去看了,可今日大家都伸著頭望著那湖心的小島,此時那小島上時不時傳來喝彩聲,岸邊有不少人正在翹首以望。

盧文山拍了拍其中一個男人,“兄弟,你們在看什麽?”

男人扭過頭,看到是兩個大男人,指了指湖心島,“都等著這詩詞大會看誰是魁首呢,你們來的正好,是沖著封狀元來的還是沖著謝大才子?”

盧文山一頭霧水。

此時正好有人坐著小船過來,把寫著這一輪博得頭籌的詩詞的白紙展開,寫字的人明顯有特意練過,帶著幾分疏狂的氣勢,詞好字也好,引得岸邊圍觀的人們一片叫好。

晏溯給盧文山使了個眼色。

“兄弟,這湖心島……要怎麽上去?”盧文山繼續和那人搭著話。

那人笑道,“新來的不知道規矩吧?這詩詞大會已經做過好幾場了,但凡有才的都能被奉為上賓迎過去。”

晏溯若有所思,盧文山看著他走到那負責傳話的小童跟前,問道,“可否借筆墨一用?”

小童顯然是經常遇到這種事,很快恭敬的給晏溯遞上了紙筆。

晏溯沉吟片刻,在紙上一揮而就。

盧文山探出頭看了看,有些心虛,“大哥,行不行啊?咱大不了亮了身份上去唄。”

晏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他以為他們為什麽要戴面具?還亮身份,他就是要去搞破壞的,當然是在暗更好。

小童等那筆墨稍幹了些,便拎起紙張展示給眾人看,白紙上寫著四個大字,“遊走龍蛇”。

他不會作詩,也不屑剽竊,但是原主是字畫都是極好的,加上在軍營裏歷練的這些年,他的字裏更添了一種說不出的豪邁,與其他人的字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晏溯禮貌開口,“可以了嗎?”

小童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周圍人的反應,心裏直犯嘀咕,嘴上卻不慢,“可以,您請。”

盧文山目瞪口呆,對他比了個大拇指,“還是咱們老大有文化,服!”

小童帶著他們兩人上了島,晏溯眼神一轉,便落在了正中的白衣青年身上。

封書霖一身書卷氣,看起來儒雅溫文,笑起來有著少年狀元郎的意氣風發,在這麽多傲氣才子中依舊十分顯眼。

頭頂的契合度不算太高,晏溯拉著盧文山找了個角落裏的位置坐了下來,小童靠近封書霖說了些什麽,封書霖點了點頭,含笑朝著晏溯致意。

看晏溯顯然沒有想參與的意思,這種想來現場圍觀的才子也不少,他也體貼的沒有提起讓晏溯加入的事。

晏溯悄然觀察著在座的人,女主今天還是穿著一身男裝,只不過她今天頭發梳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月牙兒般的眼,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被邢宙認出來的原因,她特地將那些突出的特征掩飾了一下,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會以為她是個身形嬌弱又生得好看的小公子。

封書霖正笑吟吟的說著這一輪的題,主題是“月”。

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既然是我提的主題,我便拋磚引玉一回。泠泠天上月,念念是故鄉。”

他的聲音不徐不疾,一句詩完,頓時有人叫好。

才子們不甘示弱,紛紛拋出自己做好的詩詞,引得一陣熱鬧,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封書霖將目光轉向宋君澤和秋琳瑯,“上一局秋公子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①’可是讓我們驚艷,這一局能否再出一詩?”

秋琳瑯故作為難,三番五次推脫,這才開口,“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②”

她面上浮出一絲羞赧,“獻醜了。”

在座的才子們紛紛失語,好半天才回過神,叫好道,“合該秋公子博得這一輪的頭籌了!”

宋君澤更是沖著她笑了笑,眼中的欣賞讓秋琳瑯面上帶出些得色。

晏溯也跟著鼓起了掌,抓住時機道,“既然這位小公子幾次都博得頭籌,是不是該把這詩詞掛出去讓大家欣賞一下?”

封書霖贊許的點了點頭,正要喚人來寫,盧文山機靈的接話,“頭籌是這位公子,不如讓這位公子親自寫出來,我們也好沾沾大才子的才氣。”

秋琳瑯臉都僵了。

封書霖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他為難的皺起眉,周圍一群人跟著起哄,他無奈的看向秋琳瑯,“秋公子可以嗎?”

秋琳瑯現在是騎虎難下,連宋君澤也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她只得拿起筆,一筆一劃寫下這首詞。

“她是不是寫錯字了?”盧文山和晏溯小聲嘀咕。

秋琳瑯的字是娟秀的簪花小楷,應該是和原主練的字帖有關,可她寫出來的兩句詩是簡體,宋國如今用的還是流傳下來的繁體,看起來確實有些看不明白,感覺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