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五次分手(7)

第二天一早,晏溯剛練完劍,便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便聽到鐘圖傳報道,“將軍,盧文山找您。”

晏溯應了聲,盧文山便挑了簾子進來,一見他便笑的樂不可支。

“出什麽事了?”晏溯不動聲色道。

“今天太子被參了好幾折子。”盧文山笑的直拍大腿,他一直替晏溯記著秋琳瑯悔婚後和宋君澤在一起的事,昨日他們在淮河岸邊偷偷把信息透露給謝瀾之,果然謝瀾之就找了人讓禦史們知道了。

也不是所有禦史都和宋君澤一心的,雖然其他人平庸,但人的本質還是親近與自己有關系的派別,否則他也不會擔心在青樓門口遇到熟人了。

這些自命清高的禦史們遇到這麽好的機會,折子一本一本的上,給宋君澤安了兩個大大的罪名。

其一,行為不端,太子吃花酒,視為失德;

其二,言行無狀,心胸狹隘,為君者之大忌。

其實遠沒有這麽嚴重,只是他們往重了說,慶帝也覺得太子有失德行,不痛不癢的下達了關一個月禁閉的命令。

晏溯忍不住想,到手的太子跑了,不知道秋琳瑯是什麽想法。

至於被降智的太子,沒被他放在心上。

盧文山朝他擠眉弄眼,這下可算出了一口惡氣。依他看這太子行為不端,今天也就這麽小打小鬧過去了。估計就這個頂事的,也沒法罰。

聽到這聽到他的這番話,晏溯忍住笑道,“你可千萬別在別人面前這麽說,要掉腦袋的。”

他說完,拿著桌上的包袱朝外走去。

“哎,你去哪兒啊?”盧文山連忙跟了上去,鐘圖一愣,不知道為什麽,盧文山這麽自然的就把他的位置給搶去了,趕緊也跟了過去。

晏溯走到昨天的位置的時候,宋君灼正站在河邊和另一個小孩兒說話。

宋君灼嚴肅的看了他一眼,“我今天要念書,不能和你玩。”

小孩兒看起來像是附近的孩子,他撓了撓頭,似乎感覺到了鄙視,惱羞成怒道,“誰要和你玩呀?我就是看你可憐。”

宋君灼眨了眨眼,拉住他的手,“師父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雖然我們的是君子之交,可我學習完就可以和你玩了呀。”

晏溯忍不住笑出聲,盧文山很納悶,這不是昨天他們遇到的那個小孩嗎?怎麽又遇到了?

聽到聲音,宋君灼耳朵動了動,打發走那小孩,這才扭過頭來,朝著晏溯行了個禮。

晏溯朝他招了招手,宋君灼顛顛兒跑了過來,盧文山睜大了眼,“你是來找這小孩的?”

晏溯點了點頭,“把你那個小房子借我用一用。”

晏府不適合,那裏經常有眼線在外面遊蕩,雖然不敢進晏府,卻總是注意著他有沒有帶人進去,也就盧文山和邢宙屬於沒腦子行列沒有被劃分為危險分子。

而盧文山當年不懂事的時候總是被他爹揍,結果這小子皮實,愛翻墻,盧府太大防不勝防,幹脆就在這附近找了個小院子讓人團團守住讓長教訓。

結果教訓沒長,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盧文山難得不好意思,扭過頭去帶路。

直到把他帶到房子裏,盧文山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孩誰呀?你怎麽把他帶過來了?”

“是我弟子。”晏溯頭也不擡的從包袱裏掏出兩本書,是他備考時曾用過的。

也多虧後世有人整理出帝王學習軌跡重復的書籍,他才能井井有條的為他安排。

宋君灼沒見過書。

他從前只是在資善堂之外旁聽,此時很是興奮的摸著書,眼巴巴的望著晏溯。

晏溯轉頭看著盧文珊和從剛才起就沒說過一句話的鐘圖,“你們也想一起學?”

兩人齊齊搖頭。

不說他們就是個粗人,和這麽小的娃娃一起學,也拉不下那個臉啊。

“我……家裏有事,先走了。”

盧文山當先跑了出去,鐘圖緊隨其後,並且貼心的將門為他們掩上了。

晏溯搖了搖頭。

他其實適合教人,只不過宋君灼或許真的有成為君主的潛質,他的理解能力非常強。往往看著晏溯的注解,也能舉一反三。

晏溯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給宋君灼立下早晚跑步以及明天這個時候來找他的約定,他這才收拾收拾回家。

禦史們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歪打正著,碰到了慶帝的心病。

他不需要一個多麽傑出的繼承人,不求他打天下,卻要保證他是仁德的,能夠守住這天下。

無奈他子嗣不算豐,僅有的三個兒子一個花天酒地聲色犬馬,一個不良於行。

關了太子禁閉之後,他苦思冥想,覺得太子還是年紀太輕,二十幾歲了,到現在連個側妃都沒有,容易被人勾走心,想到這裏,他又埋怨皇後連自己兒子的婚事都不放在心上,殊不知皇後這幾年為了太子的婚事急的頭發都掉了好些,這孩子硬是不肯去相面,京中都有風聲說他好男風或者幹脆是不是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