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

“我就說我不可能過氣了吧!”

當奧斯卡提名名單公布的消息傳來,李謙笑了。

開國際玩笑,堂堂十六億票房大導演,哪裏是那麽容易就過氣的。

“不是半個月前的專訪嗎,怎麽前天才報道啊,這記者也太不專業了。”佟莉雅吐槽道。

李謙搖搖頭,“這才叫專業!”

“哪裏專業了嘛。”

“你看看,前天才發新聞,張韋平剛回應了,結果昨天晚上奧斯卡提名出結果了,一個提名都沒有,他是不是尷尬了?”

“可是,萬一提名了呢,那怎麽辦?”

“那我就倒黴了唄。”李謙笑笑。

這記者啊,良心大大的壞了,不管提沒提名,都有一方要倒黴。

不過,還好自己沒有看走眼,好萊塢對這種他們不熟悉,又不關心的主題,並且不牽扯到他們的立場、三觀的片子不太感興趣。

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的五部電影分別是來自尹朗的《一次別離》,講的大概是妻子為了孩子的教育,想要離開尹朗去其他發達國家。

但是丈夫要留在自己國家照顧癱瘓的父親,不能一走了之。

於是妻子一紙訴狀把丈夫告上了法庭,要求離婚,並在傷心之余回到娘家。

沒了妻子的丈夫生活一團亂,於是請了一個保姆照顧父親,但是保姆不但對父親疏於照顧,更將他綁在床頭。

憤怒之下,丈夫將保姆推出了門外,瑞茨失腳滑下樓梯,意外引起流產,之後打官司引發的一系列事情。

這片子還是挺強的,尹朗的文藝電影並不差,甚至可以說很厲害,這片子去年已經拿了柏林金熊和銀熊影帝、影後,很有名氣。

看起來故事沒什麽內涵,其實影射了整個尹朗社會的現狀,將親情與倫理、道德與法律、傳統與現代之間的糾纏表現的淋漓盡致。

波蘭電影《黑暗彌漫》,講的是戰爭期間,一個管道工帶著一群猶太人,在暗無天日的下水管道裏躲藏了九個月,直至納粹離去。

這個題材提名就沒毛病,符合奧斯卡評委的喜好,更別說這九個月裏在地下世界,關於人性的描繪。

還有一部《紮拉老師》,和《放牛班的春天》、《死亡詩社》有些相似之處,只是相對偏保守了,後兩者分別提名了最佳電影和最佳外語片。

另一部比利時電影《頑固分子》有些奇葩了,男主角是一個農場的員工,受到誘惑,幫一夥人把成長激素打在自己工作的農場的牛身上,同時還用在自己身上。

背後的故事是,男主角小時候和小夥伴偷看了女主角,結果幾次三番被女主角的混混弟弟欺負,最嚴重的一次,硬生生用石頭敲碎了他的丹丹。

之後,男主角就經常與激素為伴了。

命運弄人的是,女主角是個同性戀,所以並不生氣,反而對男主角很愧疚,直到長大之後發現男主角變得高大純真帥氣之後,喜歡上了他,後來不顧一切幫他躲避警察的追捕。

挺扯淡的電影。

說的文藝一點,就是一曲關於命運的悲歌,純真逝去後,只剩惡惡相報的循環,悲劇的漩渦吞噬了人們心中的美好,只能淪為命運的奴隸。

提名出來之後,李謙就把其中四部看了一遍,對於好萊塢而言,主題比《金陵十三釵》更強的多。

把《金陵十三釵》換成保護猶太人,那就大概率提名了。

李謙還能很認真地看了一遍幾部電影,可大部分觀眾可對這些電影沒多大興趣,都忙著噴張韋平去了。

“哈哈,笑死我了,這就是所謂的國際範嗎,北美票房沒幾塊錢,奧斯卡一個提名都沒有,捧人家臭腳,人家都不想搭理你。”

“我早就說了,這片子在北美一片罵聲,就是在少數電影院放映,連主流院線都上不了,就硬吹。”

“還特麽多國部隊,走向國際,看好萊塢鳥不鳥你。”

“這啪啪啪打臉來的及時啊,一個提名都沒有,這下張韋平沒法吹牛了吧。”

“那說不定呢,張韋平臉皮那麽厚,倪霓一個新人演員都能吹成國際巨星,還有什麽不敢吹的!”

“妥妥的舔狗啊,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咯!”

“滾,別侮辱了舔狗!”

……

“啪!”

辦公室裏,新買的煙灰缸再度遭了秧,和它的前任一樣,可憐巴巴地碎成幾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這一聲巨響,讓外面的年輕女秘書心中一顫,不過也不敢進去了,只是心裏琢磨著,煙灰缸不能再買玻璃、陶瓷的了。

水晶的也不行。

大理石的經不經摔?

還是幹脆金屬的?

女秘書開始敲起鍵盤百度了起來。

而辦公室裏,張韋平像一只憤怒的公牛,就差把憤怒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