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抹幹凈(第2/3頁)
“我想還是留在這裏陪你,至少我想你的時候還能在這裏見到你,在這個世界裏你只屬於我。”
張弛道:“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林黛雨小聲道:“抱抱我!”
張弛左右看了看,荒山野嶺四處無人,而且這種精神層次的交流好像不需要太多的顧忌,於是毫不猶豫地上手。
林黛雨附在他耳邊柔聲道:“我好開心,你選擇這家酒店還是這個房間,就知道你心中始終記得我。”
張弛道:“記得,怎會忘記,那天晚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林黛雨紅著俏臉道:“其實我也想你,如果能夠從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真的?”
林黛雨點了點頭,兩人周圍場景又是一變,這次回到酒店房間了。
“這是……”
……
張大仙人這一夜睡得很美,直到鬧鈴中把他吵醒,這貨方才發現自己套著頭盔睡了一夜,衣服都沒脫,褲襠裏涼絲絲濕噠噠一片。
有些尷尬,不過回味無窮,張弛發現自己對愛的理解升華了,未必一定要在肉體上發生什麽。
男人多情就應當多累一些,報應啊!
距離新年越來越近,京城的年味兒也越來越濃烈了,擬態成謝忠軍的張弛不但安然無恙地返回了神密局,而且還帶來了親手抓獲的重犯安崇光。
安崇光如假包換,張弛擬態的謝忠軍幾可亂真,事實上神密局的這幫人對謝忠軍並不了解,他們多半人尊敬得是局長這個身份而不是謝忠軍本人。
張弛模仿著謝忠軍的聲音道:“給他把頭套戴上。”
安崇光皺了皺眉頭,心底對張弛的演技是欣賞的:“沒那個必要吧。”
張弛輕蔑地仰視著安崇光,沒辦法不仰視,謝忠軍個矮啊:“戴上!”沒必要也得戴,符合老謝睚眥必報的小人性格。
上車之後,張弛的手機響了起來,當然這手機也是謝忠軍的,有安崇光在,一切都被安排得非常妥當。
“嶽先生,我已經將安崇光抓回來了。”
“暫時將安崇光送入總部羈押。”
“我想和嶽先生見面單獨報告一些事情。”
“改天吧。”
張弛有點奇怪,怎麽說將安崇光抓回來也是大功一件,為何嶽先生會拒絕跟自己見面?難道他們在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
楚滄海最近都深居簡出,他也得悉了秦子虛出賣安崇光的事情,知道肯定不是弟弟的本意,楚滄海預感到會有大事發生,在這種時候,他不可主動出擊,理智告訴他應當選擇以退為進,他甚至沒有去見秦子虛。
坐在茶室內獨自抄錄心經,寫著寫著,眼前忽然浮現出秦君卿的身影,楚滄海心亂如麻,將毛筆放下,父兄的犧牲,家人的不理解,秦家此前為大局做得一切奉獻,而今看來全都是白費了。
楚滄海獨自走出茶室外,望著怒放的臘梅,聞到雪中那絲絲縷縷的暗香,本來以為已經成功了,可現在的心情猶如這陰暗的天空,他不知道這天空中是否還會重新出現太陽?
他沒有聯系任何人,包括安崇光和張弛,楚滄海有種預感,他們兩人的處境未必比自己好到哪裏去。
秦君卿的到訪多少有些出乎楚滄海的意料之外,比起此前見她的時候,憔悴了一些,她的穿著也和此前有所不同,居然穿上了深藍色的大衣,在楚滄海的記憶中,這幾年見她不外乎是黑灰兩種色彩。
楚滄海將秦君卿請了進去,很欣慰見她已經恢復了過去的冷靜。
秦君卿走入茶室看到了楚滄海尚未抄完的心經,淡然道:“其實心經並不能幫人心平靜。”
楚滄海微笑道:“能夠幫助自己的最終還是自己。”
秦君卿打量著楚滄海:“過去我一直覺得你世俗,有太多東西看不破,可現在才發現真正看不破的是我。”
楚滄海搖了搖頭道:“我縱然能夠看破可很多事還是放不下,連師父都做不到,我又怎能做到。”
兩人都明白他口中的師父其實是他們共同的父親。
秦君卿道:“我想他一定對我極其失望吧?”
“你對綠竹失望過嗎?”
秦君卿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所以我很少關注她,更談不上什麽失望。”
“你剛才的問題證明你在意。”
秦君卿道:“我總覺得父親仍然活著。”
楚滄海道:“我也希望。”
秦君卿點了點頭:“我走了。”
“你去哪裏?”
秦君卿道:“你不會在意的。”
望著秦君卿的背影,楚滄海的內心悵然若失,人生就是如此,走著走著就散了,親人也是如此,走著走著就沒了。
秦君卿望著水月庵的那顆銀杏樹,她已經決定離開,這是她最後一次到這裏來了,冬日的銀杏樹顯得格外蒼老,擡頭凝望只能從樹枝上找到幾片殘存的葉子,樹葉已經失去了秋日的燦爛和金黃,記得深秋之時,滿樹的金黃如詩如夢,而今夢已沒有了,詩只剩下了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