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從來沒有師父。

聞嶽無奈:那當然是真殘了!

邊腹誹邊習慣性地往嘴裏丟了一顆金葵子。

吳摯:“……”

他被聞嶽的動作徹底激怒,如一道鬼影,眨眼間閃至山門內側。同一時刻,玉折淵袖中青光一閃,一個青色玉鐲從乾坤袋中飛出,正好罩在三人上方。

只聽“啪——”一聲脆響,吳摯揮動長鞭,鞭尾如蛇刺向聞嶽,卻在即將接近羽扇時,被高懸的青玉鐲擋住!

戾風被青光消弭,鞭痕無影無蹤,吳摯眉毛一抽,不信邪地再度揮動銀鞭,銀鞭卻像打在棉花上,法力一遇到青光瞬間消散,連近聞嶽的身都做不到。

聞嶽:“……”

天知道剛才見那鞭子揮下,他差點條件反射躲開了。是玉折淵及時握住他的手腕,他愣了一愣,才沒有“暴露實力”,讓剛才的裝逼付之東流。

【這是什麽?】趁吳摯束手無策,和青玉鐲拗上,聞嶽好奇地問。

【魔界青冥鐲,】玉折淵唇角微微一彎,【是阿嶽你當年贈我的“聘禮”之一。】

【阿嶽,】玉折淵看都不看圍攻他們的地教修士,眼睛盯著聞嶽,捏住聞嶽腕心的指腹輕輕摩挲起來,【你的心跳為何這麽快?】

聞嶽猛地抽開手:【哈、哈哈,還不是擔心你……】

這個時候就別撩他了啊啊啊!

吳摯又試了幾鞭,毫無作用,臉色越來越黑,如同燒焦的鍋底。

他勒令其他人換法器攻擊,自己站在原地,陰晴不定地盯了玉折淵幾秒,忽然掏出一紙灰黑色的符箓,割破手指,鮮血盡數潑灑在符箓上!

那符箓原本平平無奇,接觸鮮血後卻紅光大盛,飛到半空中,顯現出一條龍的形狀。

聞嶽:【這又是什麽?】

玉折淵略微一頓:【殷長離的龍血符。】

血龍在半空中現形,立即張牙舞爪地向玉折淵與聞嶽撲來。青芒碰上紅光,居然不敵,肉眼可見被寸寸吞噬,隨後“哢嚓”一聲脆響,青冥鐲竟然裂成了兩半!

聞嶽見機不對,立即催動靈力,想要帶玉折淵離開。玉折淵卻拉住他的手臂,指腹在青筋上輕輕一刮,聞嶽整個手臂頓時麻了!

【別急,】玉折淵道,【還有別的辦法。】

聞嶽壓根沒見到玉折淵的動作,一只燦金色的鈴鐺從他袖中飛出,轉眼之間接替了青冥鐲的位置。

金色佛光如烈陽罩頂,碰上龍血符,發出劇烈的爆破聲。

龍血符的紅光居然被這佛光壓過,一點點黯淡下來。

吳摯大怒,又掏出一沓龍血符:“我看你們能撐多久?!”

【很久,】玉折淵對聞嶽眨了一下眼睛,【鈴鐺也是你送我的,這樣的法器還有很多。】

聞嶽:【……】

【不過既是阿嶽送的,我也不舍得浪費,】玉折淵話音一轉,【阿嶽,你知道擊破流言最好的方法是什麽?】

聞嶽抓著瓜子的手一頓:【……實力碾壓,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嗯,】玉折淵淡淡道,【全都殺了也可。】

【方才金葵子有恢復法力的功效,阿嶽想試試麽?】

【……當然,】聞嶽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扯開唇角,露出一個狂傲不羈的笑容,【我的閻羅刀都等不及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聞嶽再推辭就太不男人了。

之前一直是洛羽在吸引攻擊,玉折淵用法寶護持他與司徒熠,他已“看戲”良久,裝逼裝的十分心虛,心知要不是重傷在身,法力耗盡,第一個上場的該是他。

正是因為玉折淵心疼道侶,才不舍得他一開始上場。也正是因為玉折淵了解原主,願意維護道侶的尊嚴,才暗中為他補充法力,在最恰當的時機讓他上陣。

下靈蛇谷之前,聞嶽對打打殺殺與未知的危險是退縮乃至有些恐懼的,但到此刻,他反而躍躍欲試起來——他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或早或晚都得獨立面對一切,更何況他還肩負保護玉折淵的重任——不論真心還是假意,他都要盡力做到。

何況他剛在玉折淵的指點下領悟了《奔雷訣》中一些晦澀難懂的口訣,如今剛好趁熱打鐵,實戰檢驗!

聞嶽氣沉丹田,感受法力重新充盈在體內。他足尖一點,身體脫離木椅,如一只黑色的鷹,毅然飛入混亂的戰局中——

洛羽:【勞煩魔尊拖住吳摯。】

聞嶽:【……沒問題。】

不必洛羽說,吳摯也朝聞嶽襲來。他手中長鞭如電劈向聞嶽,聞嶽側身一躲,感受破空之風掠過耳側,忽然之間惡膽叢生,趁鞭勢變弱,法力盡數匯聚在掌心,猛地抓住了長鞭的中段!

金色的電弧頃刻包裹長鞭,順著鞭身一路向上,瞬間擊中吳摯握鞭的右手。

只聽“噼啪”一聲爆響,吳摯來不及收手,整只右手被炸了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