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這個點,平時小澄要下來吃早飯的。”權叔看時間,七點半了。
年輕人喜歡睡懶覺,以前小澄就是,通常睡到十一二點,早午飯一起吃,但權叔覺得對身體不好,早飯還是要吃的。就變著法做好吃的,勾著小澄下來吃個早飯,再上去睡回籠覺。
兩不耽誤。
“湯包涼了不好吃。”權叔說著,看桌邊不動的宗殷,笑呵呵說:“宗殷,你去看看小澄,幫權叔叫小澄下來吃早飯。”
見縫插針讓夫夫倆親密相處,權叔可是煞費苦心。
白宗殷也知道,放下筷子,操控輪椅去乘電梯。
齊澄的房門沒有鎖,白宗殷擰開進去。婚後以來,他從未踏足過齊澄的房間,格局沒什麽大變化,不過比起以前蔣執的東西亂丟、粗糙、硬邦邦,這裏現在就像各類大牌滯銷品清倉處理。
滿室logo。
白宗殷冷的臉說明對齊澄審美品位的難忍。
開燈,叫人,離開。
“齊澄。”
被子已經掉在地上,床上的齊澄縮成一團,像個小蝦米,大牌睡衣皺巴巴掛在身上,白皙的四肢露出,腳踝瘦的有點骨瘦伶仃的味道。
飯都吃到哪裏了。
床上的人明顯的不對勁,裸露在外的皮膚通紅,睫毛輕輕眨著,深陷噩夢中,癔症嘴裏發出:“不要,不要弟弟,好痛,嗚嗚嗚好黑好黑……”
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眼淚打濕了床單上愛馬仕的logo。
白宗殷坐在床邊,伸出了手剛碰到齊澄的臉頰。
濕漉漉的,是淚水。
“不、不要,不要打我了,我幹活……”
齊家夫婦偏心小兒子,還家暴苛待齊澄?
白宗殷寒著一張臉,先打通了醫生電話。
“不是我,是我——妻子,他發燒了。”
白宗殷將被子拾起,給床上縮成一團的齊澄蓋好,收回時,被齊澄抱住了手臂,對方整個身體慢吞吞的移動,靠向床邊,汲取溫暖似得,一張單純無害幼稚的臉,閉著眼討好似得,用臉蛋蹭了蹭他的手臂。
“澄澄好乖的,澄澄會聽話,不要趕我走。”
白宗殷抽手臂的動作停下,看著齊澄滿足的臉。
齊澄很瘦,但臉上圓圓的很肉感,軟嫩,肌膚相貼,說不出的怪異感,有種權叔蒸的糯米團子的觸感,也許比那個還軟——
“澄澄一定會嫁給最有錢的,蔣執,幫爸爸媽媽……”
白宗殷腦中與糯米團子對比清空,雙眼冷漠,不留情強硬的抽開了手,任由床上齊澄找不到,陷入噩夢,哭的傷心,胡亂說話。
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的坐在輪椅上。
醫生還沒來,權叔久等不見兩人下來,便先上來看看什麽情況。
“什麽?小澄病了?叫醫生了嗎?”
得知宗殷叫過醫生,權叔去拿溫度計退燒貼,匆匆忙忙的,臉上擔憂,“是不是昨天吹著風了。”一看溫度。
“三十九度五了。”
權叔很擔心。幸好醫生來了。
齊澄醒了,看到床邊權叔還有陌生人,頭還很疼,腦子混亂,分不清現實和夢裏,以及自己到底是誰。
“小澄你可醒了,你發燒了知不知道,還有哪裏不舒服?跟醫生說說。”
醫生是老熟人,定期給白宗殷做檢查,人很年輕,戴了副眼鏡,斯斯文文的,見齊澄醒來,說:“你吃什麽了?像是消化不良引起的發燒。”
昨晚車上吃了一盤子點心的齊澄。
嗚嗚嗚嗚沒臉見人了。
誰家吃多了發燒。
真的是飯桶本桶了。
齊澄瞪大了一雙眼,因為發燒哭過,眼睛像是被清洗過,水亮黑黑的,簡直像極了才出生懵懂無知的小狗勾。
醫生笑了起來,自己岔開話題,“沒什麽要緊的,燒退了就好。”
護士打完針,掛好了吊瓶。醫生便離開了。
拔針權叔白宗殷都會。
“小澄想吃什麽?權叔給你做。”權叔心疼生病的小孩。
齊澄想了下,嗓音啞啞的說:“方便面。”
權叔:……
白宗殷都多看了眼齊澄。
齊澄是真的想吃這個,習慣了。小時候在孤兒院,會收到社會的捐贈,書本、衣服、舊玩具、速食食品。那時候方便面還不像後來被瞧不起,生病難受,院裏阿姨會給泡一包方便面,這對小窮孩齊澄來說就是‘病號美味餐’。
昨晚的夢太可怕了,特別真實,就像他就是原身。
嚇得清醒的齊澄想趕緊找回本我。
“哪能吃這個,權叔給你熬個粥,咱們身體好了,再吃方便面。”權叔最終還是自己拍板,他下樓忙活,交代:“宗殷,小澄不舒服,你就留在這兒幫忙看看他好不好?”
白宗殷沒什麽表情的同意。
齊澄就跟坐月子似得躺靠床上,一擡頭就看到老公白宗殷坐在床尾不遠處輪椅上,手裏捧了一本書在看。見對方沒注意他,齊澄呆頭呆腦的想昨晚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