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明星

許易話罷,場中噓聲更大,不少人更是鼓噪起來。

許易充耳不聞,台子是人家搭的,能不能收場,他才不管。

“你竟如此不要臉,這樣的人,豈能成就大仙?若讓此人為星空宮主,必令北逆、邪庭笑破肚皮,我天庭顏面何存?”

陳太沖厲聲喝道。

許易壓根不理會陳太沖,直視宋振東道,“宋司使,既然大典已畢,許某公務在身,便不久留了。”

宋振東一晃身,攔住許易,他如何能放許易離開。

這局布了這麽久,本錢下了這麽大,若真讓許易成就了星空宮宮主,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怎麽,莫非宋司使還有安排其他節目?”

許易玩味地盯著宋振東道。

宋振東面上青氣隱現,恨不能當場自爆。

整個兒的劇本,他都有掌握,唯獨沒算到許易會縮,這得是多不要臉才能幹出來的。

偏偏許易縮了,後面的事兒他真不好辦了,他總不能逼著許易和陳太沖正面對壘。

就在宋振東左右為難之際,咚咚咚,外面的不平鼓再度被擂響了。

“趙星河不服。”

話音方落,咚咚咚,不平鼓再度擂響。

“陳有道不服。”

於是乎,鼓聲開始間歇性地響起,伴隨著一個個高聲誦出的唱名不服。

宋振東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暗暗感嘆,上面隨機應變的本事,登峰造極。

這一聲聲的不服聲,已然匯聚成了強大“民意”,許易再也沒有退路了。

許易面沉如水,眸光清澈,心中也暗暗贊嘆,這個殺局的確精妙非常。

他原想著他拼著自汙縮這一步,上面敢不敢直接下硬性命令,逼他和陳太沖對壘。

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看了設局之人,人家玩弄心術的手段登峰造極,將一面不平鼓運用到了極致。

他的確沒了退路,他這會兒若再退,說不得人家要順勢而為,順應民意,將才戴上他頭的帽子摘了。

他已然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正面對壘。

而在設局者的布置裏,對壘的結果,絕不只是他必然的失敗後,再退而求其次,繼續擔任星空宮下面的一個府判。

那時候,他許某人的名聲徹底爛了,官聲也徹底完了,就成了一塊爛肉,自此,南天庭體系中,他已算是體制內死亡了。

“許兄,不能硬懟,你絕不是陳太沖對手,你這一出手,星空宮宮主的位子絕對保不住,宮主的位子一撤,你就是想當星空宮內的一個府判都不行了。

奶奶的,太陰了,這幫兔崽子別的不會,一門心思地全在陰人上面了。

故意給你超常拔擢,就是為了將你架上雲霄,再撤梯子,要摔你老兄個粉身碎骨……”

賀北一也看出其中兇險,急急朝許易傳遞意念。

然則,看出兇險,他也給不出任何意見。

他雖提醒許易決不能和陳太沖硬懟,但也不能給出旁的選擇。

“多謝賀兄,多年來,許某是逢台必上。

如今,既然人家處心積慮替我搭好了台子,我萬沒有不演的道理。”

傳罷意念,許易朗聲道,“看來中樞威權虛弱,絕非空穴來風。

也罷,既然那麽多人不服,許某也不能空口說服。

手底下見真章吧。

陳太沖是吧,你說你不服,你是三境強者,我是二境修士,你想找我挑戰,這個道,由你來劃。

不過,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

前番星空府覆滅,建蘭會十余萬眾攪合其間,始作俑者,正是你陳家。

你陳家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冒犯天庭律法,大興私兵,機關算盡,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此乃罪有應得。

你乃罪人余孽,又何必說得慷慨激昂,好似烈士余孤。

今日你尋我來,幾分是為公義,幾分是為私仇,你心中有數。”

陳太沖死死瞪著許易,才要怒罵,耳畔傳來意念,“此獠慣會鼓動人心,多說多錯,盡快逼他下場,上得場來,此獠便由你處置。

拳拳到肉,豈不比噴口水,更能出這口惡氣。”

陳太沖高聲道,“說旁的無用,手底下見真章吧,你戰過武修賢,手底下自有本事,非是一般領域二境可比。

我也不占你便宜,百招之內,你若還能站著,便算你勝了。”

許易道,“我勝了當如何?”

陳太沖擰眉,“勝了便勝了,某自退走便是。”

許易仰天大笑,“你這不要臉的勁兒,和我見過的陳家人還真是一模一樣。

你既敲了不平鼓,又自願出戰,戰敗便想安然退走,那今後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敲擊這不平鼓,表示對旁人任命的不滿。

若真如此,我堂堂天庭體統何在?中樞權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