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頁)

還沒暴露的王允、種輯見狀,也坐不住了。

這樣下去,火終究要燒到他們屁股。

必須得動手了!

他們需要一個同樣對董卓心懷不滿的力士,最好是董卓身邊的近人,來實施這次舉動。

王允的目光鎖定在呂布身上。

呂布身為並州軍將領,對董卓厚此薄彼的做法,不止一次在私下的酒宴上表達過憤恨。

最關鍵的是,王允通過眼線,早已知道呂布與董卓寵妾私通一事。

呂布很小心。

除了那醉後的一次,呂布避著那寵妾,此後兩個月再沒有單獨見面過。

長安城中美麗的女人多得是,呂布並不是一定要吊死在董卓寵妾身上,把自己的命拿來當玩笑。

但是另一邊那寵妾卻再也忘不掉呂布。董卓府上,鶯鶯燕燕太多。董卓本人又日漸發福,趨於醜陋。最關鍵的是,董卓脾氣很糟糕,時不時就炸雷,在他身邊伺候總要擔心哪一日自己就被暴打一頓。比起來,俊美盛年、且床笫之歡時對女人算得上溫柔的呂布,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麽?而且她已經從邊邊角角暗中打聽過了,呂布府上女人不多,也沒有正妻,聽說人員比較簡單。跟董卓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寵妾自此惦記起了呂布,無奈對方避讓,只能暗自垂淚。

這一切,都落在眼線目中,傳入王允耳中。

這一日,那寵妾又在園中對花落淚,身邊婢女趁著四下無人,忽然低聲道:“奴婢知道美人心事,何不告訴那將軍,叫他同太師求了你去。太師行事大有羌人之風,聽說羌人不講究這些,父親將小妾賞給兒子,也是有的。”

那寵妾一驚,先是否認,見瞞不過,泣道:“他只躲著我……”

“美人何不說有孕在身?”

那寵妾一愣,撫著小腹,“可是、可是我……”沒懷孕呀。

“婦人懷孕本就艱難,雖然有孕,難以落地的,也是常有的。”

那寵妾這才明白過來,含淚呆了一呆,卻是已經把婢女這番話聽進去了,道:“可是將軍不肯見我,我又如何告訴他呢?”

那婢女便自告奮勇,接下這差事來。等她出來,自有王允的人給她疏通,讓她去有機會告知呂布。

而另一邊呂布卻是晴天霹靂,沒想到一場酒後貪歡,弄出這些亂糟糟的事情來。

園中避人的角落裏,那寵妾撫著尚且平坦的小腹,對呂布泣道:“將軍不願要奴,都是奴姿容不入將軍之眼的緣故。若不是因腹中孩兒,奴如何敢來煩擾將軍?”

呂布有些遲疑,道:“這孩子……”也可能是董卓的啊。

那寵妾自然明白他的遲疑,嘆道:“將軍糊塗。這太師府中已多少年未有孩兒降世,若是太師尚能,何至於到如今也沒個兒子。”

呂布恍然大悟,太師府中終究不是說話之處,然而眼見美人垂淚,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愉是□□愉,可人家懷了他的孩子,又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既然董卓已不能使女人有孕,這美人有孕,月份久了,遮掩不住,此事還是要暴露。

呂布覺得頭有點大,只得道:“你放心,我定想法子接你出來。”其實他也覺有點糊裏糊塗的,還沒想出確切的辦法來,只是不能不安慰她罷了。

他頓了頓,這才問道:“你姓甚名何?可有小字?”

孩子都懷上了,才想起問姓名。

那寵妾本是垂淚忐忑,聽到這一問,便覺心中稍安,低聲道:“奴自幼飄零,無姓無名,都只喚奴柔兒。”

呂布便道:“我記下了,柔兒。你在府中小心,不要露了行跡。我想法子接你出來。”

柔兒便破涕為笑,望著呂布遠去的背影,沒想到婢女說的法子真就奏效了。

而呂布這次出了董卓的太師府,只覺頭暈腦脹,正騎馬漫無邊際走在路上,偏巧撞見了總是一同往王允府中喝酒的騎都尉李肅。李肅也是並州軍出身。

李肅一見面,便又招呼呂布同去喝酒。呂布正是滿心煩亂,需要一場醉之時,便跟著李肅同去。

一場小宴,都喝得有些醉了。

李肅等人漸漸借口有事離去,呂布仍在灌自己悶酒,上首的王允卻眸色清明,不著痕跡打量著呂布,仿佛一只優雅的黃鶴在打量它的螳螂。

這一場紛亂的酒局,所有人都是獵手,只有呂布才是那唯一的獵物。

此刻那獵物已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在王允開口以前,同為獵手的李肅等人早已往呂布胸中塞了足夠多的憤懣——對董卓的憤懣。

“董卓實在對不起咱們並州軍!咱們為他拋頭顱、灑熱血,最後桃子給涼州軍摘了。”

“最對不起的就是奉先兄!為了追隨他董卓,奉先兄頂了多少罵名!什麽賣主求榮、忘恩負義、白眼狼,都往奉先兄身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