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店演員請就位

白雲間往前走了一步,黃河遠心中警鈴大作,作勢要打結。

“我告訴你,我手超級靈活,三秒內能打五個結!你覺得是你腳快,還是我手快?”

事實上,白雲間有把握一秒內沖到黃河遠面前,瞬間將他秒掉。

然而,有一個問題——黃河遠在床上,而他褲子不提著會往下掉。兩個人為了搶一根褲腰帶在床上打作一團的畫面已經足夠糟糕,要是褲子再被黃河遠扯掉了……白雲間簡直不敢想。

見白雲間明明很生氣,卻釘在原地不動了,黃河遠得意地哈了一聲,感覺下巴癢癢的,似乎有什麽液體順著皮膚往下來。

艹,不會激動地噴口水吧?擡手一抹,觸手鮮紅。

是血。

白雲間剛才打他下巴,牙齒磕到嘴唇,破皮了。

難怪那麽痛!黃河遠眼眶逐漸蓄淚,頓時不敢用力講話了,“我這……會留疤嗎?”

白雲間:“……只是破皮而已。”

破皮不就約等於破相嗎?黃河遠淚花閃閃,然而想到自己的眼睛已經腫了,今天絕對不能再哭,硬是憋著,薄薄的嘴唇撅得老高,可達鴨見了都要直呼內行。

白雲間一看黃河遠的表情,倍感不妙。上次噴了他半罐可樂,這位大少爺哭哭啼啼了一路,這次打出了血,他得鬧成什麽樣?說不定要從樓上跳下去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當時,離黃河遠的眼淚奪眶而出還剩下一次眨眼的時間,白雲間大腦極速運轉,冒出了一個最優方案。

黃河遠作勢要鬧:“哼……”

白雲間突然低頭摘下眼鏡,捂著臉:“嗚……”

黃河遠:“?????”

大少爺的眼淚剛探出個頭,活生生被白雲間嚇得縮了回去。

白雲間靠著墻,衣服褲子和頭發都被他扯亂了,手背貼著眼睛無聲無息地抹眼淚,鼻尖紅紅的,委屈地翕動著,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負。

“喂……你怎麽突然這樣……”黃河遠抹去唇邊的血,手指繞著褲繩無措地糾結在一起,“你別哭啊……明明挨打的是我……”

白雲間的頭更低了。

“那個……對不起嘛。”黃河遠煩躁地捋了捋頭發,“你別哭了行嗎?”

在黃河遠看不見的地方,白雲間微微勾了勾唇。白雲間的方案很簡單,搶先一步走黃河遠的路,讓他無路可走。這個辦法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適用的,同樣是大少爺,如果換成顧海宇,他八成無動於衷,甚至哈哈大笑。但黃河遠不是這樣,他囂張跋扈,又善良好騙。

“你……把褲子脫了。”黃河遠忍辱負重地下了床,把老爹哄他的語氣學了個九成九,“我幫你把帶子穿回去,行了吧。不哭了,沒事,我也不怪你,我不痛。”

白雲間:“……”脫褲子倒是不必。大少爺實在是善良過頭了。

“你脫吧。”黃河遠捂住眼睛,“反正就我們兩個人,你別說出去,誰也不知道。”

白雲間沉默片刻,壓低聲音,“……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陌生的酒店房間,床上散落著兩截粗大的黃瓜,床邊站著兩個男生,一個叫黃河遠,一個叫白雲間。白雲間衣衫不整,他還拽著白雲間的褲腰帶。

黃河遠終於反應了過來,手裏的褲腰帶仿佛變成了一條細蛇,他幾乎驚恐地甩開帶子,兩只手都捂上了眼睛。

“我是直男。”黃河遠閉著眼睛強作鎮定,“你也不是女孩子,還長得那麽安全。脫吧,我扛得住。”

白雲間:“……”我扛不住。

黃河遠聽見白雲間在走動,還有門“磕噠”一聲被扣上的聲音。

他走了?

黃河遠睜開眼睛,隱約看見廁所裏有一個人影。

這個酒店的廁所裝的是毛玻璃,只能隱約看見白雲間的身體輪廓。

白雲間在彎腰脫褲子。

腰挺細的,難怪沒有腰帶褲子就穿不住。

腿也挺長,上次在澡堂看見白雲間好像沒有腿毛,真奇怪……

黃河遠摸了摸自己的腿,忽然反應過來——啊啊啊白雲間有沒有腿毛關我屁事!

黃河遠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想百度一下“如何把運動褲腰繩穿進去”,剛在搜索欄打完字,QQ電話響了。

是顧海宇。

正如昨天顧海宇說的那樣,他來找他出去玩了。

其實,黃河遠並沒有特別討厭顧海宇,但他一想到他老爸其實是在利用他和顧海宇媽媽打關系,他就無法坦然和顧海宇相處了。

黃河遠皺著眉頭想了幾秒鐘,還是接了電話。

“黃桑,下來。”顧海宇說。

“顧海宇,”黃河遠清了清嗓子,“我們當不成朋友。我直說了吧,我只是我爸和你家建立利益關系的一環,先不說我們沒有友誼,哪怕有,也不純粹,是混合物。”

顧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