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婚(紅包) 她竟是被司儼抱在了膝上……

太子得知司儼身在相府的消息後, 便打著朝議問政的旗號,乘著華貴的步輦從東宮入了相府西闕。

可這園林卻在相府的閣門之後,是丞相府的內宅之區。

放他入內的府中舍人, 也是被東宮太子的強權迫壓。

裴鳶只身來此, 身側並未攜任何女使,而司儼和太子的身側也未帶任何隨侍。

眼見著美人兒即將暈厥在地, 兩個男人自是都想將她抱到懷裏,生怕她嬌.嫩的肌.膚會被地上的碎石磕得青.紫一片。

太子剛要上前, 卻還是晚了一步。

卻見司儼已然用結實的雙臂將身著茜色襦群的小姑娘橫抱在身。

裴鳶身材嬌小憐人, 男人的身材卻是蜂腰長腿般的高大。

司儼抱她時, 就像抱著一只弱小無害的幼貓。

他的眸色雖無波無瀾, 但周身卻充斥著一種帶著保護的占有欲。

司儼甫一接觸到裴鳶,面色卻是微微一變。

太子並未覺察出司儼表情的異樣, 視線反是都落在了司儼懷中的裴鳶身上。

他見裴鳶顰眉閉目,模樣虛弱地蜷在了司儼的懷中,依稀間還尚存著幾分意識, 卻並未在他的懷裏有任何抗拒和排斥之舉,反倒是很乖順。

司儼亦將裴鳶橫抱得很牢固, 待他即將抱著女孩去尋相府的醫師時, 卻見太子神情陰鷙, 眼眶微紅。

司儼見此, 眉目微垂, 隨即淡淡道:“陛下已然下了賜婚的聖旨, 她現在就是我司儼名正言順的妻子, 我抱她,自是比殿下抱她要更合分寸。”

實則司儼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太子卻覺, 司儼的話裏話外,都帶著得勝的挑釁。

太子這時的嗓音就如摻了冰碴般,沁著迫人的森寒:“司儼,你並不喜歡她,你求娶她只是為了報復孤,可裴鳶她不是個說搶就搶的物件,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浩蕩的大軍已然在金城郡駐壓,毗鄰金城郡的天水郡即有淪陷之態。

如果司儼和裴鳶未能平安地回到潁國,那麽司儼手下的大將甘渝便會下令攻城,一旦入了天水,上京便是大軍壓境,危在旦夕。

在逐糧天下的境遇下,還要同糧草充足的潁軍決一死戰,那就等同於是自取滅亡!

閼臨知道,司儼他敢這麽做的緣由,就是看出了他的擔憂。

他和皇帝也確實不敢在這時便同司儼徹底撕破臉皮。

——“殿下,臣與裴家幼女的婚事,是陛下做主。若陛下不同意,臣也不能抱得美人歸。”

司儼身著黯色的爵弁之服,頎身秀目,衣冠楚楚。

說出這句話時,也是斯文優雅。

他縱是身在高位,氣質也從不帶著上位者那總是盛氣淩人的戾氣。

但他的身上亦有著所有上位者都有的沉穩和自信。

就好像任何事,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中。

他從不說難聽的狠話,語氣總是平靜又淡然。

可他所說的每字每句,又都是殺人於無形的誅心之言。

太子閼臨聽罷,只覺氣.血上湧,就好像有股鮮.血,被哽在了他的喉間。

司儼鴉睫微垂,將眸中的陰郁和深沉掩蓋。

奪人之愛,確實是一種報復方式。

但這不是他要的報復。

他要給閼臨的報復,遠不及此。

待司儼抱著裴鳶離開後,太子佇在了原地,亦緊緊攥拳抵在了額前。

他的鳶鳶,就這樣被他搶走了。

而且他還要將那樣一個纖弱的嬌人兒帶到潁國去。

她本該是他的至愛,就這樣被司儼搶走了。

太子曾期許過他和裴鳶的新婚之夜,在東宮華殿中,他會將她的烏黑濃密的長發輕放,也會珍重繾.綣地輕吻她的眉心。

他也曾下定決心,一定會待裴鳶好。

裴鳶會成為他的皇後,與他共賞大梁的美好河山。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司儼毀了。

太子憤而垂下了抵額的手臂,僅存的幾分理智亦在遽然間,消弭殆盡。

什麽江山,什麽儲君之位,他都不想在乎了。

他只想讓司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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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三刻,上京仍是一派天朗氣清的美好光景。

班氏雖知司儼一直站在女兒閨房外的庭院中,卻還是有意晾晾他,讓他在外侯了多時。

班氏神情傷懷地撫了撫幼女嬌嫵柔.嫩的面頰,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個時當,裴鳶竟是又出了這種事,她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處。

適才當她看見司儼將女兒抱回來時,雖知司儼並無任何輕薄的意圖,同三年前一樣,他只是在照顧和保護著裴鳶。

可如今身份一轉,班氏還是受不了司儼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同裴鳶做出如此親.密之舉。

但是賜婚聖旨已然被昭告天下。

她的鳶鳶,她的囡囡,還是要遠嫁給撫遠王。

裴鳶仍躺在床上熟睡著,呼.吸稍顯孱弱。

班氏叮囑了女使幾句,便出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