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線的第二十四天(第2/3頁)

“毛利老弟啊,不是我不願意說,被害者的身份實在是有點特殊。”目暮警官嘆息一聲,他哪裏曉得已經死了四十年的人為什麽會被拉出來鞭屍,多大仇啊?

這個仇,最起碼是毀家殺母奪妻之恨。看太宰治年紀輕輕正是為愛情沖昏頭腦的時候,定然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被人玷汙才會對死者懷有如此深仇大恨。

目暮警官: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太宰君的頭頂好像綠油油的。

蹲在太宰治手機裏逗狗的零零身體一震,人工智障的直覺讓她疑惑地擡起頭,將信將疑地從衣櫃裏拿出綠色環保帽扣在腦殼上。

零零:不知道為什麽,要想生活過的去,我覺得人應該帶點綠。

雖然本案疑雲重重,但柯南還是選擇相信目暮警官,相信這位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給他收拾爛攤子的勞模老實人。

死者的身份保密,人際關系那條線算是廢了,只能從死因和現場入手。

“呐,大哥哥,”柯南跑到太宰治面前,揚起的臉上一片天真,“面具掉下來的時候大家都很害怕,只有大哥哥一點都不怕呢。”

“不僅不怕,你還鼓了掌,說了一句‘精彩’——”柯南眼前的鏡片閃過寒光,“是這樣,沒錯吧?”

太宰治的動靜不算大,坐在後排的觀眾可能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但正巧坐在太宰治隔壁的柯南看得一清二楚。

女演員驚恐的尖叫聲余音猶在,無盡的黑暗墨一樣深沉,藏在黑暗中的一雙雙眼睛滯在空中不敢動彈。

唯獨這個人,懶散地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施施然擡起手漫不經心地鼓了兩下,贊了一句“精彩”。

“柯南君難道不覺得這是一場精彩的演出嗎?”面對偵探尖利的質問,太宰治不慌不忙地說,“真可惜,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欣賞這出好戲。”

“正常人不會有這種想法吧,”柯南聲音嚴肅,“你休想輕易糊弄過去!”

太大聲了。太宰治豎起食指,小聲噓了一聲。

黑發的青年彎下腰向柯南招招手,小孩滿臉警惕地靠過去。太宰治低頭將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借著手腕擡起動作的遮掩,極低極輕地說:“別生氣,大偵探。看在你這麽努力的份上,我額外給你一個提示吧。”

“工藤君,想知道為什麽目暮警官不肯告訴你們真相嗎?”太宰治輕飄飄地說:“正確答案,我早就告訴你們了哦。”

工藤……柯南背後刷地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劇院中的冷氣設置極為完備,他額前的汗滑過脖頸,浸深了變聲領結的紅。

周圍嘈雜的人聲像被水膜隔開,模糊得聽不真切,只有那道始終冷靜淡漠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知道我的身份?什麽叫正確答案早就告訴了我們?這個家夥是劇本成精了嗎怎麽說話那麽神棍啊!聽得人好想打他!

太宰治與柯南的交談只在一瞬之間,他很快直起腰,重新靠坐在椅子上,低頭擺弄他的手機。

零零悄悄從屏幕邊緣狗狗祟祟地探頭,小小只的黑犬縮在她腳邊一起探出三個腦袋。

像積木一樣堆在屏幕邊緣的骨頭餅幹少了一盒,小狗的肚皮圓滾滾,一副十分好rua的樣子。

太宰治沒有被誘惑,怕狗星人拒絕戰勝恐懼,他至今滑動屏幕的時候指尖都要離黑土三寸遠。

“貝爾摩德把烏丸蓮耶已死的消息告訴了琴酒和朗姆。”零零捧起一個文字泡和太宰治看,“他們決定壓下這個消息。”

明智的選擇。烏丸蓮耶本就是藏於幕後的首腦,他的存在更像組織裏的一個傳說,震懾作用遠大於直接作用。

有的人,活著沒什麽用,死了卻很糟心。

琴酒為組織操勞了半生,硬生生把一頭金發熬成了白發,現在更絕,直接變成未亡人。

慘,琴酒,慘。

太宰治能穩穩地坐在釣魚台等願者上鉤全賴於零零的監控系統,零零匯報完最新消息,期待滿滿地看著太宰治,就差把“新書”兩個字寫在臉上。

零零:說好的新書開頭!快寫出來給我看看,不要再玩物喪志了主人!

謀權篡位幕後黑手只是你的兼職而已啊!怎麽可以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混黑救不了橫濱人也救不了東京人,唯有文學是我們的靈魂之火,身為零零的主人,你怎麽能遺忘這份偉大的理想呢!

太宰治:……

咕咕咕,明天一定,明天一定。

他企圖用眼神示意零零:現在正處於偵探環繞危機四伏的時候,他總不能頂著第一嫌疑人的名號在這裏寫小說,挑釁過頭了。

零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AI,她不情不願地癟癟嘴,對太宰治舉起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換了個要求:“那……那主人和我貼貼。”

貼,都可以貼,只要別提新書的事,怎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