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上線的第一百一十八天(第2/3頁)

辛苦你了,激辣咖喱飯老師!

“太宰,”織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我有一些關於《歧路為途》的問題想問。”

“織田作有在看嗎?”太宰治小聲嘀咕,“零醬,自己寫的文章被熟人看到好羞恥啊。”

“別怕。”零零鼓勵道,“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太宰治的問題實在不能算是問題,因為全日本沒看過《歧路為途》的人才是極少數。

熱血少年向小說的受眾永遠是最廣的,不論是單純覺得主角好帥打架好酷的小學生初中生,還是對文章內核中“歧路”的定義有更深理解的大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閱讀體驗。

推理迷是小眾,愛情小說對標女高中生,遊記散文適合文藝青年,它們的普及度都不低,但對比太宰治正在連載的這一本,還遠遠不及。

街頭調查隨便拎出幾個人,問他們最喜歡的作家、最感興趣的作品,十有八九是津島修治和《歧路為途》。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津島老師的書粉,一種是沒看過津島老師作品的人。

他的人氣就是高得這麽可怕。

太宰治現在還只是被熟人問起書中某個段落的解讀,等他聽到有人高聲朗讀小說內容並大談特談的時候,他的臉皮應該就練厚了。

暫不說以後,太宰治現在尚存一絲社死之心。

如果織田作之助只是想和津島老師交流讀後感,太宰治覺得還行。但當他看見好友掏出手機,指著某個段落細細分析的時候,他的臉終於裂了。

“太宰,你這一段這樣寫是不是為了加強balabala,其中這個用詞的意義是不是balabala,所以它最後表達的中心思想應該是……”

織田作之助非常喜歡《歧路在途》,其驚艷程度堪比當初改變他的那本小說。

那套小說他讀過無數次,有很多讀後感想與人交談,奈何一直無緣再見作者。

現在不一樣了,他喜歡的作者是他的友人,他可以虛心求教。

太宰治聽織田作之助分析得鞭辟入裏,眼神逐漸茫然。

貓貓星空.jpg

你在說什麽?我普普通通寫個小說哪來那麽多“中心思想”?

用詞?順手就那麽寫了,沒什麽講究。

太宰治仿佛一位自己的作品被選入高考語文閱讀理解大題的卑微作者,可憐的考生被他的文字折磨得奄奄一息,大聲質問道:“魚眼睛裏閃過詭異的光是什麽意思啊?!一條魚到底蘊含了怎樣的思想感情?你說,你說啊!”

太宰治:我哪裏曉得。

你問作者為什麽,作者問你為什麽。

他只是個寫書的,他對閱讀理解一無所知。

太宰治聽織田作之助做閱讀理解的時候一臉茫然,只能呆滯地上下點頭,表達出“雖然我不知道你說了什麽,但你覺得對,那就都對”的真摯友情。

與他相反,零零在一旁嗯嗯點頭,非常流暢地和織田作之助交談起來。

織田作之助:你也覺得太宰寫這一段話是為了呼應後面的大高-潮嗎?我一直覺得它雖然不起眼,卻是文章的靈魂所在。

零零:完全贊同。但你不要分割來看,主人的作品有其整體的美感,沒有哪一部分必須拆開解讀。

織田作之助:你說得對,太宰這本書是真的寫得很不錯。

零零:那是當然!不愧是我的主人!

兩只手握在一起:知己啊!

只要你吹津島太太,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被忽視在一邊的太宰治本人:“……”

雖然他是很喜歡彩虹屁沒有錯,但你們好歹尊重一下原作者好嗎?把他拋開聊得那麽開心,稍微顧忌一下他社會性死亡的痛楚啊!

太宰治倒不是怕人誇,他臉皮很厚的,他只是被誇得非常茫然。

因為零零和織田作之助說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全程都是一個表情:呆滯.jpg他只是隨便寫一寫而已,講究的是靈感充沛一氣呵成,不是你們心中對每個字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排兵布陣的幕後黑手型寫手。

“太宰,《歧路為途》是不是要完結了?”織田作之助問,“雖然你沒有說,但我感覺你想要表達的思想似乎已經快寫完了。”

作品本質是表達欲的具現化,當需要表達的東西逐漸鋪開在頁面上,小說就將走向尾聲。

“是,大概就這幾天。”太宰治點頭道,“編輯都來問過我新文的事情了。”

《歧路在途》主要講述了一個反抗、奮進、撞得頭破血流也也絕不回頭的故事。

主角一生都在抗爭,他不甘心止步於被壓迫的地位,不願意終日生活在動蕩的戰爭中,他渴求強大,渴求和平。

而他本人是一位無愧於心,只遵循自我原則的人,心中有大義。

太宰治塑造人物非常出色,他能輕易讓讀者認同他筆下的主人公,期待他的成長、他的故事,最終深刻理解他的理想與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