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背叛(第2/3頁)

“臨州消息沒那麽快傳入京城,就算真是有人走漏了風聲引來劫囚之人,可是能布置下三年前那場陰謀之人,又怎麽可能會蠢的選在解盈被押送回京之後,還會不給自己留下退路,被魏隆抓了個正著。”

韓恕擡眼時滿是嘲諷,

“禁軍是你的人,魏隆也是被你提拔,李頡,你是覺得這世上只有你最聰明,還是將其他人都當成了傻子?”

“砰!”

韓恕話音剛落,幾道人影被直接從假山後扔了出來。

季三通和阿來兩人身上帶血從後面繞了出來,而胡辛手裏提著曹浦,甩手將人扔在地上時,曹浦頭發淩亂,那只曾經斷過的腿扭曲的垂在地上,胸前全是血跡。

他身旁還躺著兩人,一個是許四隱,一個是青麟。

守在外面的馮喚幾人想要過來,卻聽到周圍突然傳來輕甲碰撞的聲音,不過片刻,大量穿著黑甲的鷹衛圍攏上前,將外間馮喚等人團團圍住。

昭帝看著地上三人,臉色慘白。

謝於歸收回手中利刃,哪怕沒有利刃相脅,面對重重圍困的鷹衛,昭帝也走不了。

“那天我來厲王府看花吉時,他纖細瘦弱,渾身白的不似常人,瞳孔見光時渾濁散亂,脖頸骨節瘦小不堪,就連腕間和腳踝都有常年被鐵鏈束縛留下的凹陷。”

“他說他不信鬼神,不怕惡鬼纏身,可你大概是不知道。”

“花吉其實是最信神佛的,他不願染血,哪怕為著仇恨也依舊厭惡血腥,他每次染上人命之後,便要去佛寺住上小半個月,就連言誨那老和尚曾經都說,花吉天生便該皈依佛門。”

最關鍵的是,花吉不恨韓恕,憐憫他與他一樣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三年前她設局時花吉還曾勸過她,說韓恕並無反意,其中或有誤會,是她一意孤行信了曹浦查來的那些消息,又恐自己命不久矣無法再牽制韓恕。

這樣的花吉,怎麽會說出一命償一命的話來。

花吉心思最為聰慧,他若只是想要提醒她必會選擇別的辦法,可他卻幾次提起跟韓家有仇,刻意說他當年所做是為了韓恕一條命,韓家早該在他這裏滅絕。

謝於歸又怎麽可能不察覺到異常?

許四隱擡頭:“所以,你那天是故意問起他被抓的細節,引王爺生疑?”

謝於歸道:“是。”

許四隱忍不住看向韓恕:“可是我早就已經跟王爺稟告過這件事情來龍去脈,王爺當時並未生疑!”

韓恕臉色蒼白,看著許四隱冷聲道:“我沒生疑,是因為你是許四隱,跟隨我多年忠心耿耿。”

“後來我生疑,是因為她提起臨州消息走漏太過蹊蹺,說我身邊的人出了問題,又刻意提起曹浦。”

他眸色冷沉,

“你的確了解本王,也知道怎樣挑起本王怨憎,可是你大概忘記了,本王就算恨她,也曾跟她相識十余年。”

“本王當了她數年的影子,跟她如影隨形,知道她的一切,她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明明動了心思想要劫囚,卻還刻意提起讓曹浦插手其中去查牢中之人的身份。”

李雁初是隱忍的,她能在冷宮之中待了十幾年,一步步算計出了冷宮,幫著李家奪回皇權,利用盡了身邊所有人。

她的性格,怎麽可能明知道自己把柄落網,卻還第一時間趕來厲王府顯露出她的急迫,又怎麽可能在他面前那般喜怒形於色的去接近他抓回來的人。

她說臨州的事情有假,那就一定有假。

她說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曹浦是她曾經最信任的人,可她卻在那個時候主動拎出來放在他眼前,讓曹浦來摻合調查之事,要麽就是她腦子糊塗了亂了方寸,要麽就是故意為之。

韓恕痛恨自己對她的熟悉,卻依舊忍不住去查,而有些事情不起疑時萬事無礙,一旦起疑根本就經不住查。

謝於歸看著許四隱:“我送給韓恕的荷包裏,放著的是安神的東西,那藥是我借阿來的口尋了季三通要來的,可送出去時,卻變成了蠱心散。”

“我不過是讓是特意請了汪鑫陽去了一趟厲王府,替韓恕請平安脈時辨別了一下荷包裏的東西。”

要是這般情況下韓恕依舊沒有警覺,甚至不知曉她想做什麽,那他也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人了。

許四隱神色驚愕,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所以那天在王府門前,王爺問我的那些話根本就不是對著謝於歸,而是對著我?”

他問他,覺得他蠢嗎?

他說,他就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輸的越多,就越想贏上一回,他說他明知道飛蛾撲火大多會死卻依舊想要一試,可他試的從來都不是謝於歸跟他的感情,而是試她在他和昭帝之間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