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阮落:“這是我男朋友。”……

大雨如注, 夜黑如墨,幾個人圍守著徐白的屍體,這種情形說不出的詭異。

張真誠去拉阮落, “老大, 你掐我一下。”

他一直覺得自己在作夢。

裴不度看了看因為大雨絲毫沒有放亮跡像的天, “開始吧。”

“不是要度陽氣嗎?”阮落擔心。

因為破曉是陽氣初生。所以最後一道工序,給僵度氣都會選擇黎明。

“湊合可以吧。”裴不度漫不經心地說。

張真誠倒吸口涼氣。

裴不度勒令張真誠找了個空碗, 在裏面化了道符, 又刺破自己中指在裏面滴了幾滴血, 然後對張真誠說, “把他扶起來。”

“老大!”張真誠哭了。

打死他也不敢呀。

裴不度輕笑了聲, 放過了他。把一只竹筒插到徐白嘴裏,然後把混著符紙的血灌了進去。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徐白。

慘白的燈光下,徐白的四肢抽筋式的一動。同時, 裴不度死死拽住就是跑的張真誠。

張真誠心裏說,爺, 你以後就是我祖宗,我再也不敢背後說你壞話, 當面對你臉色看了。

“老大。”張真態哽咽地沖著阮落。

“你要走也可以,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阮落覺得欺負張真誠也挺有意思。

主要是, 阮落還挺喜歡這個助理,打算讓他一直跟著自己, 總得先適應適應吧。

比起張真誠,阮落覺得自己今天表現相當可以。

徐白從土裏緩緩坐了起來, 天上一道閃電一閃,映出份外慘白的臉。

“徐白。”裴不度叫他的名字。

徐白的眼珠一輪,“裴不度?”

阮落驚呆了。

僵屍就是這樣隨隨便便煉成了?

沈汀雨一直如柱子一樣立著。他沒打傘, 全身淋得如同落湯雞一樣。和他一起淋雨的還有杜荷。

面對徐白,沈汀雨和張真誠一樣驚懼交加,但強烈的翻盤意願,讓他依然沒放棄掙紮,他用才和杜荷初遇那樣的溫柔聲調說:“你別信徐白的。他恨我,肯定會誣陷我。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

杜荷目光下垂。不知道聽沒聽到,聽沒聽進。

沈汀雨的聲音就被打斷。

“沈汀雨,你還是老樣子啊。敢做不敢當。你怕我揭發你,殺我滅口。你想榜阮落,讓我去殺他男朋友。我為你做這些事,你又殺了我!”

徐白從地獄裏回來,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指著沈汀雨的鼻子,一板一眼地指控他,沈汀雨還是慌了,他往後退一步,“你胡說,我沒讓你殺裴不度。是你自己殺的他。”

徐白忽地往前一跳,板直的身體,讓人想起他是具僵屍。徐白那臉鐵灰色的臉幾乎撞上沈汀雨的鼻子。沈汀雨又惡心,又害怕,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沒有。我沒讓你殺他,我只讓你強了他。是你自己殺了他。”

沈汀雨往後一退,退到房屋的墻上。

“這有區別嗎?都是你指使的。就像你下藥,讓我上了你男朋友一樣。”

“你在說什麽。”沈汀白聲音淒厲,“我什麽時候給你下藥?你還用得了我給你下藥。”

徐白緊貼著沈汀雨。沈汀雨哆哆嗦嗦,如果不是背後已靠著墻,他就要溜滑下去。

這一刻,他看不到杜荷,看不到阮落,裴不度以及張真誠。

這個大雨滂沱的雨夜,只有他一人面對這具地獄來客。

沈汀雨抱著自己的頭,“就你這德性,我還給你下藥?你自己早就在打杜荷主意,你當我傻。你他媽見到個雌的能發搔,還用得上我給你下藥。”

“你下了。否則的話,你知道我打杜荷主意,你還讓我和他一起喝酒。”

徐白的幾顆獠牙露了出來,那張臉如同鐵灰一樣,他側著頭,向沈汀雨伸了過來。

“沈汀雨,下來和我作伴吧。”

“我他媽沒有給你下藥!”

徐白生前是個潑皮無賴,只要給他一點好處,他能昧著良心幹任何事,沈汀雨以前覺得他好用,現在自己被反咬一口,才知道有多恨多疼。

“我沒給你下藥,我下藥也只可能給杜荷下藥。”沈汀雨的聲音因為嘶吼道而破了音,他的神經繃燒了起來,說話顛三倒四,指著徐白,“你別把這些都賴在我身上。那兩老鄉也是你殺了。裴不度也是你要殺的。我只讓你打斷他的腿。我也沒給你下藥。你根本用不著我下藥,那晚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去偷偷地摸杜荷的手,占他便宜。所以,我只給杜荷下了藥,他不像你.....”

沈汀雨突然戛然而止。雨聲依然打在屋檐上,傘上,以及青石板的院子裏,噼啪直響,沈汀雨卻覺得安靜異常,連自己的喘氣聲都聽得到。

“錄下來了嗎?”阮落對張真誠說。

“錄下來了。”張真誠說。

沈汀雨擦了把臉,可憐巴巴地說,“杜荷,我是被逼的。我中了他們的邪術,我沒給你下藥。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