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安慰

邊羲一直沒睡, 跨年演唱會結束了還在客廳沙發上閉眼躺著。淩晨兩點的時候，門響起開鎖的聲音，邊羲便睜開了眼睛。

江寅七依舊是一個人回來，推開門後, 就看見邊羲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笑著說了句：“喲呵, 仙女回來了啊。”

江寅七沒忍住一笑, 心窩暖暖的, 有個不討厭……甚至是喜歡的人, 在家裏默默等著自己的感覺，竟然是這麽好。

“你還沒睡。”

“剛剛看跨年不小心睡著了, 太無聊了, 那個什麽破小品, 全程睡點。”

邊羲不想讓江寅七知道自己是故意等她回來的, 看江寅七往手心哈氣, 便說道：“仙女過來暖暖手。”

江寅七走到邊羲身邊坐下，手伸向電暖器，凍僵硬的手逐漸暖起來。

邊羲去給江寅七接了一杯熱水，“晾會喝。”

“嗯。”

兩人沉默了很久，邊羲用余光瞄了瞄江寅七, 舔了舔嘴唇, 然後鼓起勇氣說：“江寅七，你給我唱首歌吧。”

江寅七愣了愣, 側頭看著邊羲：“唱什麽？”

“就唱你跨年的那首歌。”邊羲有些不好意思, “想聽聽你的真唱版本。”

江寅七鼻子突然一酸，眼中氤出霧氣。今天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斷開，心頭拂過一陣暖風, 讓她冰涼的心重新溫暖起來，心臟逐漸活躍，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江寅七緊緊咬住下唇彎腰趴在自己的腿上，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邊羲“哎呀”了一聲，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想碰江寅七又不敢碰，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拍了拍江寅七的背：“不，不想唱就不唱吧，不要哭嘛！”

江寅七直起身，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哽咽地說道：“不是不想唱，不是，你讓我緩緩。”

邊羲也不說話，靜靜等著。

江寅七緩過來後，抽了紙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認真地看向邊羲：“你為什麽想聽我唱？”

“我……”邊羲說不出走心肉麻的話，“我就是想聽你唱，你唱不唱吧！”

“唱……”江寅七揚起一個笑，“我要唱，唱給你聽。他們不想聽，那我就唱給你聽。”

邊羲眉頭一皺，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衣服，語氣是從未有的溫柔：“大家都想聽，不是只有我。總有一天，你會唱給全世界聽，讓大家欲罷不能，每天都想聽。睡覺要聽，吃飯要聽，就連工作學習的時候都想聽。”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

“你是在安慰我嗎？邊羲。”

邊羲搖搖頭，“不是，想安慰你的人數不勝數。我上趕著安慰你幹嘛？我就是想聽你唱歌，我沒聽過。”

江寅七笑道：“明明小時候我就給你唱了。”

邊羲心想：那是’邊羲‘聽的，跟她邊羲什麽關系！

“快唱！要睡了！”

“好。”

江寅七沒有放伴奏，不由自主牽住邊羲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打著節奏，在她的身邊認真唱給她聽。

邊羲沒有說話，看著江寅七的側臉認真地聽她唱，手背上傳來的敲擊感，冰冰涼涼的，但是卻能從這個小動作中，感受到江寅七對唱歌的認真。

江寅七唱了完整的一首，聲音剛剛停歇，自己的手背就被邊羲拍打，發出啪啪啪的鼓掌聲音，“好聽！”

“謝謝。”

邊羲把自己的手從江寅七手裏抽出來，嫌棄地說了一句：“歌唱得這麽好，手卻這麽涼。早點睡吧，很晚了，我要把電暖器拿回自己的房間了。”

氣氛一下子down到極點，明明那麽溫情！

江寅七忍不住一掌拍在邊羲的大腿上，“我去洗澡，電暖器拿回去吧。”

邊羲：“……”

說話就說話，打人幹嘛啊！

江寅七去洗澡了，邊羲去主臥打開電熱毯的開關才回房間睡覺。

被窩好冷……

邊羲開始了她睡前對江寅七的日常問候：“趕緊回你的B市去！氣死我了！”

江寅七洗完澡就打算去找邊羲，不管是說說話，還是靜靜坐在一起，反正她就是想見一見邊羲。

江寅七推開邊羲的房門，透過窗外微弱的燈光看到了裹在被窩裏睡覺的邊羲。她靜靜靠在門框站著，她想，或許如國柳說的那樣，她確實有點喜歡上邊羲了。

她待了一會兒後，就輕輕關上房門回房間了。

江寅七一坐到床上就感受到了身下傳來的溫暖，側頭一看，便看到了旁邊開啟的電熱毯開關。

她曲起腿，下巴墊在膝蓋上，笑著輕聲說道：“這些大概就是那天晚上你對木亥淳說的，給我所想，給我所要吧。可惜，木亥淳沒有做到，你卻做到了。”

所以邊羲，你什麽時候來向我表白呢？或許你真誠一些，我也心情好，我會答應也說不定呢？

────

第二天，邊羲看見江寅七，第一句話就問：“你什麽時候回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