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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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 喜歡他,是一件再輕松省力不過的事。

裴奚若揚了下唇,往男人懷裏埋了埋, “什麽都不用做嗎?你這是想讓我變懶呀。”

“變懶就是了。”他吻了下她,毫不在意。

她被一種熟悉冷調檀木香包圍, 只覺此刻, 好適合入夢。

睡意漸漸湧來之際, 忽然想起, 幾個小時之前的事。

二伯母講述完往事,又拉起她的手。

她說,傅展行是個將情緒藏得很深的人, 性子也比較寡淡無趣,或許,不符合當下優秀男友的標準。

但是, 作為他事實上的養母, 她知道,他一旦動心, 就會很在乎感情。

“若若,你可不要嫌和他相處無聊, 多拉他吃喝玩樂、放松放松。哪怕是他一直不碰的,只要你和他一起做,他一定不會厭煩。”

裴奚若點點頭。

其實,她沒有覺得傅展行無趣過。

二伯母眼含笑意看向她, 過了會兒, 又狀似無意般提起,“對了,你們結婚這麽久, 吵過架嗎?”

“沒有呀。”前期倒是鬥得昏天黑地。不過,大多都是她挑釁在先,餓算不得吵架。

“那就好。”二伯母頓了頓,“那……他幹涉過你嗎?”

“幹涉?也沒有呀。”裴奚若有點奇怪了。

傅展行這樣佛系的一個人,當初她那樣上躥下跳,他都可以淡定以對,二伯母怎麽會擔心這些。

唐嵇玉笑笑,放下心來。

她沒有說,傅淵最恐怖的地方,不是暴戾因子,而是那可怕的占有欲。宋覓柔和他在一起時,哪怕和其他男人有個眼神接觸,都會引發一場災難。

她一度很擔心,傅展行對待心上人,是否也會如此。

好在,他沒有遺傳到這點。

抑或者是,他早已懂得自我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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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裴奚若一夜好眠。

清晨時分,她依稀察覺到身邊有人起來,想睜眼看看。可眼皮像被膠水粘住似的睜不開,也就不在意地繼續睡了。

結果,卻被男人叫醒。

“裴奚若。”

再清越的聲線,擾人清夢,也是罪不可赦。

她權當他念經,用被子蒙住頭,想努力再睡著一次。

他知道她醒了,又叫一聲。

“幹什麽啊……”裴奚若聲線拉得長哀哀的,還蹬了兩下腿表示抗拒。像是又委屈又憤怒。

“起床鍛煉。”

“…… ?”

裴奚若剛想問好端端的鍛哪門子煉,忽而想到,她感冒的那幾天,似乎是答應過傅展行,等康復了就開始鍛煉。

但,那是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時,隨口答應下來的。

也沒說自己一定會照做啊。

反正耍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躲在被子下,很沒心理負擔地開口,“不——去——”

男人的嗓音很無情,“醫生說,你要鍛煉身體。”

“我還沒好呢,鼻子還是堵的,”她捏出一把鼻音,“哦,頭也疼。”

“那去吃藥。”

“……”這男人也太不好對付了。

裴奚若一下把被子拉下來,瞪視著他。

他在床沿坐下,擡手捏了捏她嘟起來的臉頰,“昨晚我們十一點睡,現在七點半,剛好鍛煉。”

“不夠啊,我一天要睡十二個小時。”

“這麽久?”

她不知想到了什麽,朝他神秘一笑,“嗯,因為我還在發育。”順便挺了挺胸。

“……”

清晨時分,本就是男人最容易起念的時刻。何況此時,她仰面朝天,眼梢含一絲促狹的笑,像條天真柔媚的人魚,只待人來捕撈。

他俯身,將她撈起來親吻。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裴奚若自覺色/誘成功,滿意地勾住他脖子,準備拉他一起再睡個回籠覺。

哪知這男人不為所動,“你還睡得著?”

“睡不著,也可以躺著談談心啊。”她自己躺了回去,斜撐起腦袋,朝他勾勾手指,像個禍國妖妃,“來呀~”

“睡不著,起來鍛煉更合適。”他順手捉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裴奚若像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身上,一臉任人宰割的喪氣,“看來,我的美色迷不住你了。”

“迷得住。”但他更希望她健康。

“那你剛才都叫我全名,好見外。”

傅展行稍頓,“那我應該叫你什麽?”

他從沒思考過昵稱這件事,於他而言,她的全名就代表她,本身就是一個昵稱。

“叫若若,叫心肝呀,”她面對面被他抱在懷裏,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尖,笑眯眯的,“叫一聲我聽聽。”

“若若,心肝。”他凝視著她道。

她滿意地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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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山墅周圍,是天然的鍛煉場所。

傅展行帶她沿往日常去的路線跑了小半圈,裴奚若就不行了。

“你就是個騙子。”回程的路上,她趴在他背上,“都怪你,一聲若若、心肝,給我灌了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