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斷的是辜廷的後路(第3/6頁)

章夢噎住,她心裏充滿懊悔和失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剛惹他生氣。

蘇芝芝拍拍她的肩膀,笑眯眯的:“章師姐,我可帶不了你禦劍,你看……”

她指了指小宅洞天,示意章夢自己回去,章夢臉色發白,不肯,蘇芝芝又說一句:“不方便的話,你就只能自己禦劍過去。”

見此情況,章夢氣得咬住嘴唇,卻不得不回小宅洞天。

蘇芝芝收起小宅洞天,把巴掌大的法器放在手裏,搖了搖,忍不住呢喃一句:“傻子。”

也不知道說的是章夢,還是說以前的自己。

怕辜廷不耐,便不再進一步,結果呢?

感情這東西,患得患失沒用,不如把玩在手心。

***

這一次遇險,辜廷又被迫動封印,還好封印加固過,他身體尚沒崩潰,而且,這裏離極南之境不遠,能直接回去。

蘇芝芝禦劍跟在辜廷後面。

回到極南之境,便看屋宅外,元道穿著一襲深灰道袍。

他頭戴蓑笠,手持掃把,站在雪地裏,若一個掃雪翁,他似乎早料到他們會回來,揚起笑:“不到七日,你們又來了。”

蘇芝芝心裏對這個人沒什麽好感,臉上也得笑嘻嘻。

留辜廷和元道兩人一起,她去後頭找胖頭魚,但湖水一片澄澈,顯然魚魚為了躲她,連夜搬走了。

骨鳥小聲說:“來來來,我們再偷聽吧。”

蘇芝芝撩著水玩:“我勸你不要。”

骨鳥:“為什麽?上回偷聽不是很順利嗎?”

蘇芝芝:“事不過一。”對這些大能來說,他們允許她偷聽一次,已經難得,再挑戰一次,就是作死。

骨鳥不信,它說:“我覺得元道挺大度的,再試一次準沒錯。”

蘇芝芝拿著石頭打水漂,說:“你隨意。”

骨鳥用能力偷開畫面,然而它立刻叫了一聲,“哢嚓”,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它從頭到尾崩開,骨頭碎成一地。

看起來有點慘烈。

蘇芝芝雙手合並,默哀。

勸都勸過它了,傻鳥喲,死腦筋。

她一邊挖土,準備給骨鳥做墳墓,一邊陷入沉思,其實元道一點都不大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次的魔修,就是他引來的。

這老狗賊。

那邊蘇芝芝快樂埋鳥,這邊,明亮的屋宅裏,三月春花香氣隱隱飄來,元道正在煮茶,辜廷坐在他對面。

辜廷背脊挺直,流雲宗的道袍在他身上,愣是穿出一番風味,清雋雅致,或濃或淡皆相宜,已然可入畫,宛若美景。

這次,他受封印影響不大,元道推斷,需閉關約摸三日。

說完封印的事,辜廷放下茶盞,繡著流雲的袖子拂過桌子,問:“師父為何引來魔修。”

元道一直笑眯眯的,聽到這話,突然收起笑容,睜開眼睛。

是的,魔修確實是他引去追殺辜廷的。

這魔修已半瘋,和穆冬雪有舊怨,一直以為穆冬雪還活著,所以,元道放出餌子,他就上鉤了。

不然,魔修到這麽靠近極南之境的地方,元道會察覺不到?是他設計的罷了。

如果那魔修知道,和“穆冬雪”在一起的男子,是流雲宗長生峰辜廷,反而不會出手,因為以前,辜廷就曾不露面,以一道雷霆擊退他。

如今辜廷的實力,都只是被封起來而已。

元道不擔心辜廷打不過,他安排這一切,是不信蘇芝芝不會動手陷害辜廷,到時候,不自量力的人,自然會死於自大。

所以元道問:“穆冬雪的女兒,沒趁機做點什麽嗎?”

提到蘇芝芝,辜廷周身一寒,像是要把空氣凝成冰。

見狀,元道胸有成竹,他說:“我就知道,說說看吧,她做什麽了。”

辜廷垂下眼睛,將茶杯端到唇前,卻怎麽也喝不下去,熱茶水汽氤氳開,似乎加重他心頭的霾氣。

幹脆把茶盞放下,他說:“也沒什麽。”

元道心想看不出來,辜廷還會為道侶說話,難不成他猜錯了?

卻聽辜廷繼續說:“她想救我。”

元道:“……”

不是害辜廷?怎麽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反問:“那你怎麽一提起她,就這般不快?”

一提起這件事,煩躁宛若藤蔓,沿著攀爬心墻生長,辜廷抿了抿唇,把一切歸結為一個原因:“我不需要她救。”

準確來說,他不需要會讓他心弦浮動之人。

元道懵了,蘇芝芝反其道而行,救辜廷?她難道就是傳聞中為了愛情,不顧所有的女子?

他擡頭看掛在廳堂正中央的畫。

那副山水畫,畫得真好,筆觸自然,畫風大氣,潑墨一氣呵成,繪者心有溝壑,天下盡在筆下,不過,要是不拿西南方向來的陽光照它,那就更好了。

能繪出這畫的女子,元道不信她甘於被人掌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