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寵物

今年大獎賽的舉辦時間十分緊湊,第三站中國站才結束,五天以後,俄羅斯站便要正式開啟。

所以張玨在魔都的賽事落幕後,便立馬上了去莫斯科的飛機。

在飛機上的時候,沈流告訴他:“你在這一站只會比在美國站更艱難,因為俄系裁判偏自家選手的力度,比歐美裁判只強不弱,而謝爾蓋、伊利亞都在本站。”

在本賽季的六站分站賽中,俄羅斯站是公認的修羅場,聚集了新生代最出色的三個小將,還有一個俄羅斯二哥。

幸好瓦西裏作為一哥,今年卻申請了加拿大站和日本站,要是他也來這修羅場裏摻一腳的話,張玨能不能上領獎台都要打個問號。

那些俄系裁判是真的做得出“在主場讓自家的三位選手把領獎台位置占滿”這種事的。

“你要做好被壓分的心理準備,我年輕的時候去那裏比賽,有些觀眾為了支持瓦西裏,還會噓比賽的麥昆,喝倒彩,在他滑冰時大叫幹擾,我不是說他們在這一站也會這麽幹,但是……張玨,你聽到沒有?”

張玨靠在張俊寶懷裏,呼吸均勻,儼然一副成功和周公接頭的樣子。

張俊寶拿毯子把人裹好,對沈流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難得在飛機上睡得這麽好,有些事下飛機以後再說也來得及。”

沈流勾起嘴角,點頭,轉身找空姐又要了塊毯子,將張俊寶也蓋起來。

“你們休息,等到了地方,我再喊你們。”

他們一路睡到了莫斯科,下飛機的時候,張俊寶緊緊牽著張玨,生怕這傻小子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流沖走。

老舅可不想出門比個賽,還要在外甥走丟後,跑到機場的服務中心,請他們放廣播“請走失的華國兒童張玨立刻到中心來,你舅舅在這裏等你。”

那太丟臉了。

而且如果張玨真的走丟,張俊寶真的去找人喊廣播,張玨能不能聽懂毛味英語還是個問題。

幸好張玨這會兒沒睡醒,一直乖乖跟著舅舅的腳步,完全沒有亂跑的意思。

沈流拖著行李箱,楊志遠背著個鼓鼓的背包,幾個大男人將張玨圍著帶出機場。

等張玨終於清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車上了。

看他神情的變化,沈流舉起手裏的紙袋:“醒了?來吃個三明治,到酒店以後你繼續睡,明早上起來,時差也倒得差不多了,對了,你能接受酸奶油的味兒嗎?”

俄羅斯的三明治裏加了酸黃瓜和酸奶油,他還挺怕張玨吃不慣的,然而張玨之所以是易胖體質,不僅是因為他的腸胃功能好,更因為他吃嘛嘛香,從不挑食。

小孩啃完三個三明治依然意猶未盡,正要再來第四個的時候,被張俊寶攔住了。

“你小子這飯量咋回事?怎麽最近越來越大了?”

老舅納悶著,將一根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新鮮黃瓜塞張玨手裏,示意他還沒飽的話就啃這個。

張玨當然沒要這根黃瓜,身為一個總是用低熱量蔬菜填肚子的易胖體質的花滑男單運動員,他有時候吃黃瓜吃得想吐,打個嗝都是黃瓜味。

他趴在窗戶邊上,看車外的俄羅斯街景,耳邊是沈流的叮囑聲:“小玉,記得不要單獨出門,莫斯科這邊有些混混,專挑落單的旅客打劫勒索,你又看起來特小特好欺負。”

張玨嗯嗯啊啊的應著,靠近酒店時,他看到劉夢成正和尹美晶正從一家路邊小店走出來,手裏捧著個俄羅斯卷餅,這種卷餅被稱為Шa壓,是俄羅斯常見的街頭小吃。

等大巴停了,張玨立刻跳下去,朝兩位好友招手;“嘿,美晶,夢成。”

尹美晶的眼睛亮起來,叫出了在日本學會的張玨的昵稱:“taa醬!”

張玨也不在意,他朝前跑去,準備拉起他們的手手搖一搖,表達一番自己的思念,誰知在離劉夢成只有一米的地方,突然被這位身材高大的冰舞男伴托著腋下往上一舉。

哢嚓。

張玨回頭,看到一個眼熟的日本記者對他豎起大拇指,白葉冢慶子站在旁邊,也豎起個大拇指,還笑出一口白牙。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八字不合,小鱷魚想,就是指自己和那個日本記者了。

怎麽哪裏都有你!

然後慶子對張玨咧嘴一笑,表示青年組的俄羅斯分站賽後天就會在聖彼得堡舉行,她才坐飛機到這裏,待會兒就要坐車去比賽場地了,小村記者就是和她一起來的。

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繞著張玨轉了一圈。

“原本來酒店只是想看看美晶姐的,沒想到又能看到taa醬的名場面,真是賺大了!”

看她嘎嘎笑的小模樣,張玨差點沒忍住掐她的小臉蛋,然後這姑娘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握拳對張玨喊了聲“幹巴爹”,然後解釋這是姐姐托她轉告給張玨的祝福。

張玨沉默兩秒,摸出一顆費列羅遞過去:“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