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七年(營養液30更)

“剛士,滑得不錯。”

崔正殊為下冰的學生遞上刀套,千葉剛士喘著氣:“謝謝。”

在加拿大訓練的日子很艱難,最開始他聽不懂任何語速快一些的句子,自己口語也不好,和教練組的溝通也不夠順暢,而且他是獨身一人在加拿大的,這是他第一次離開故土、家人那麽久,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度過了最為艱難的磨合期後,千葉剛士的進步就快了起來。

他的基礎很好,跳躍規範、用刃清晰,還有日本選手常見的流暢滑行都不錯,而薩倫教練為他補上了最重要的短板——表演,崔正殊則異常重視他的健康,並且從心理方面給予了他許多幫助。

在本賽季開始後,千葉剛士的自我感受是越滑越順。

用崔正殊的話說,他在很多方面和張玨相似,同樣是在成年組的第二個賽季碰到奧運年,同樣要面對強勢的前輩,同樣想要從他們那裏奪取勝利。

而三劍客裏最強勢的張玨,卻比曾經的瓦西裏要年輕健康得多,那種獨特的落冰緩沖技術,以及規範的技術,讓他的職業壽命有可能延長到京張周期。

“瓦西裏當年年紀大了,傷病也多,所以他和張玨交手的次數有限,而你和張玨,卻注定是一場拉鋸戰。”

他們沒有提三劍客另外兩個人的名字,因為他們的血條顯然沒有張玨的厚度,千葉剛士並不覺得他們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唯有張玨。

千葉剛士的短節目刷新了他的職業生涯最高分,但他並沒有感到輕松,說白了,花滑的打分是世界紀錄難以突破,但只要有一個人沖到了全新的層次,哪怕是為了所謂的平衡,裁判也會在面對其他運動員時適當的松手,這樣僅看打分的話,就會顯得這個層次的運動員人數不少,儼然是一片裁判塑造的群雄爭霸。

但身為先行者,張玨依然是千葉剛士需要仰望的對象。

看著克爾森失誤的身影,千葉剛士喃喃:“我現在還不能真正的超越他。”

薩倫用優雅低沉的聲音說:“不,是他們。”

在伊利亞登場後,現場的氣氛就變了。

座右銘為“世上豈有做一輩子太子呼”的鵝太子今年選擇了小提琴家埃德文.馬頓版本的《命運》作為短節目。

去年才開發並與詼諧風融為一體的他,在本賽季又成功的演繹了貝多芬的作品,他穿著寶藍色考斯騰,肢體動作大開大合,慷慨激昂的如同一位鬥牛士。

鹿教練眯起眼睛:“他這個動作……怎麽有點眼熟呢?”

張玨解釋道:“有幾個動作是冰球特有的,據伊利亞說,他這個節目的靈感來自於去年的冰球歐錦賽,俄羅斯隊在落後的情況下,在後半場奮起直追,這份精神感動了他。”

他這麽說,鹿教練就懂了:“就是球迷在觀眾席幹起來,打得比場上還精彩的那一場嗎?”

張玨:“就是那一場。”

相比之下,寺岡隼人的節目就要安靜舒緩得多,畢竟選曲就是enya的音樂,聽著就覺得一顆心跟著靜了下來。

隼人今年的考斯騰是由水藍色的“天女的羽衣”制作,再把胡子一刮,仙男風特有的飄逸清雅就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楊志遠嘴角一抽:“他們三個今年的短節目考斯騰都是藍色系,看來奧運年要穿藍的迷信思想已經擴散到比我想象中更廣的程度了。”

最初這個思想還是沈流帶到張門的,張玨也吐糟過,不過現在已經躺平認命了。

然而就在張玨踩上冰面的時候,已經很熟悉他的楊志遠卻察覺到了什麽。

張玨的情緒很好,是他一貫會有的自信與篤定自己絕對能贏到最後的沉穩,根據教練組的訓練表,身上帶著碰到強敵時的躍躍欲試,但一個人的精氣神是和身體也掛鉤的,張玨並沒有以前那種精神煥發的感覺。

這麽一想,這兩天張玨的確一直不怎麽活躍的樣子,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跑出去和朋友們聚餐玩遊戲,之前以為是他沒有接到邀請,現在看來,說不定是張玨自己推掉了一切邀約,好窩在酒店裏睡覺吧。

隊醫緊皺眉頭。

“張隊還沒從體能訓練的變動裏適應過來嗎?”

張玨的腿部傷病太多,老是長跑的話也會腳疼,所以隊裏就將他的大部分體能訓練從陸地挪到了水裏。

而且在這個休賽季,張玨的訓練量也不輕,他總是不放棄往更高的層次進發,集齊五種四周跳後,又開始挑戰更高級別的跳躍,所以也不是很輕松。

雖然在冬奧賽季還是以穩為主,張玨應該不會在賽場上去做那個跳躍,但他的a跳的確受到了影響,跳法都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張俊寶嚴肅的看著張玨的身影。

張玨的短節目第一跳是4lz3t。

清脆的點冰聲響起,他完成了一組質量非常高的連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