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醉酒之後(第2/3頁)

李寒山一僵,下一刻江肅果真絆著了自己,直朝他撲來,李寒山這才驚慌擡頭,一把接住江肅,卻根本來不及看清什麽東西。

不過江肅也並未將衣服全部脫下,他解了頭發,散開衣襟,衣領堪堪掛在肩頭,因而衣擺落了地,他朝李寒山走來時才踩到了衣擺,而江肅笑了幾聲,似乎在自嘲自己的愚蠢,李寒山深吸了一口氣,正想扶他站穩,江肅已經湊了上來,按著李寒山的肩吻了下去。

李寒山完全僵住了。

這與他主動親吻江肅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他不知所措,好在江肅只是輕輕一吻,而後退開一些,帶著渾身酒氣同他笑,道:“果然,這與手碰手沒有任何區別。”

李寒山:“……”

江肅:“我聽他們說,親吻一事,是一人心中情愛體現,本該有些不同一般的——”

李寒山摟住他的腰,帶得他往後連退數步,直接抵在了浴桶邊沿,還將他抱起來了一些,幾乎是令江肅半坐在那浴桶邊上,方才撫著江肅的面頰,捏住江肅的下顎,吻了上去。

這一回江肅並未同前幾次一般發怔或是反抗,他配合著李寒山的動作唇舌交纏,他喝了那麽多酒,好像將李寒山也帶得醉了,片刻之後,江肅方輕輕推了推李寒山,要李寒山後退。

李寒山松開手,江肅還與他討價還價,道:“今日該我來主動。”

話還未說完,江肅已動作不穩,略一搖晃,幹脆整個人跌進了浴桶裏,濺出極大的水花,幾乎將李寒山從頭澆得濕透了,也令李寒山猛然清醒,意識到此時此刻的江肅,應當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麽。

他方才的舉動,簡直就是在趁人之危。

他清楚江肅對這些事情的排斥,也知道江肅並不喜歡他人對他抱著這種心思,便又退了幾步,想要強行壓住急促的心跳,可江肅抹了抹臉上的水,竟挑起劍,拿著劍柄去勾李寒山腰中掛劍的系帶,面上還吟吟帶著笑,卻已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也……臟了。”江肅酒勁上湧,只能斷斷續續往下說道,“一……一起?”

李寒山:“……”

李寒山深吸了一口氣,按住江肅的劍,道:“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江肅喃喃說道,“我知道,你……你是李寒山……”

話音未落,他順著浴桶邊沿,幾乎整個人都滑進了水中去,李寒山嚇了一跳,匆匆幾步上前,將江肅拉起來,方才發現……

這酒後勁太大,江肅好像醉得睡著了。

……

江肅昏睡一日,到了翌日天光大亮,他方才恍惚從夢中醒轉,一睜開眼,先是頭痛欲裂,而後便想起了昨日醉酒時發生的事情來。

江肅記得不太清楚,可終究還是記得的,偏生酒醉之後,他並未覺得有異,甚至還覺得一切本該如此……他尷尬不已,左右一看,發覺此處還是在李寒山屋內,他身上換了幹凈衣物,卻並不是他的衣服,李寒山也不在此處,他捂著頭痛的頭從床上起身,一眼瞥見……床頭還放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木匣子,通體漆黑,下頭壓了張白紙,紙上寫了字,應當是留給他的,江肅便將那字條抽出,便見上頭是李寒山的字跡,只寫了幾個字。

「是鑰匙」

江肅:“……”

他將那匣子打開,裏頭是李寒山承諾要給他的那兩把鑰匙。

李寒山如此做,他幾乎都要以為李寒山是因為昨晚上的事情,不願再出現在他面前了,可院中有聲響,他聽著像是李寒山,便將匣子收好,想披衣起身,朝床邊一看,那兒掛著一件新衣服,看起來卻像是李寒山平日習慣穿的款式。

江肅稍稍猶豫,還是將衣服披上了,起身推了門,便見李寒山在院中練劍。

他並不是第一次看李寒山練劍,李寒山的劍法,他早已看過千百遍,可以往他看的總是李寒山的劍,卻從未注意過持劍的人。近來天氣轉暖,因而李寒山並未穿上外袍,那一身勁裝貼身,越發襯得他身形筆挺,江肅便翻過長廊欄杆,在上頭坐下了,支著下巴仔細觀察。

李寒山劍勢淩厲,舞起來極為好看,他忽地便想起了那個倒黴師祖寫在筆錄間的話,他知道那時溫青庭描繪的並不是謝無的劍,而是謝無這個人,而此時此刻,他看見李寒山舞劍,不知為何便走了神,只覺得李寒山的一招一式,都實在對極了他的胃口。

劍勢寒凜,動作絕不拖泥帶水,腰線細瘦筆挺,英姿颯爽,動人心……

等等,他在想什麽?

恰李寒山一招收式,長劍歸鞘,而後回首看向他,問:“酒醒了?可有何處不舒服的?”

江肅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我的衣服呢?”

李寒山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