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糖(第2/3頁)

許驚蟄聽到這裏的時候,終於沒忍住,他彎下腰,抱住了梁漁的腦袋。

梁漁靠在他懷裏,松了一半的力氣,語氣像在講別人家的事兒:“我媽其實能跑的,在生完我之後,她運氣好,知道好在哪兒嗎?因為第二次就生了個兒子。”梁漁冷笑道,“兒子好啊,他們就要兒子,族裏覺得我媽肚子爭氣,張福屯都有面子,他覺得我媽認命了,也不像剛開始那麽打她關她,這才讓她找到了機會能帶著我姐逃走。”

梁漁嘆了口氣,他最後說:“我媽太傻了,她還是沒能狠得下心來不要我。”

“你說她為什麽要不舍得我呢?我是張福屯強奸她才生下來的玩意兒,我還是個男的,她把我扔那兒,自己跑了,我也能活下來,她就不該為了我留下來,最後被張福屯鎖在床上那麽多年,生雁子的時候差點連命都沒了。”

“你知道我帶著他們出來後,第一次覺得高興是什麽時候嗎?”梁漁突然問,他沒等許驚蟄回答他,自言自語地道,“就是帶梁沉去引產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我姐不用生下那個玩意兒,她與那裏徹底斷了根,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

梁漁閉上了嘴,他過了很久,才又重復了一遍:“我真的很高興,從來沒有那麽高興過。”

“我這麽多年來,但凡有一秒與自己和解了,不再憤怒了,我都堅持不下去,帶她們從那地方出來,弄死張福屯和牛兵。”

梁漁看著許驚蟄,他眼皮子是真的很薄,殷紅的,像質地細膩的瓷白碗口上抹了朱砂似的。

他說:“你瞧,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和我姐說過,我是沒有未來的,我一輩子只能這樣了,我不會放過自己,我也不想改。”

“許驚蟄,”梁漁突然喊他的名字,他問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許驚蟄張了張嘴,他輕聲道:“我知道。”

梁漁又笑了,他說我看你什麽都不知道,他說:“你像塊糖一樣。”

“我這一輩子,都從來沒有吃過像你這麽甜的東西。”梁漁說,“你就是塊糖。”

梁漁在說“糖”這個字的時候,用的並不是那種正常的語氣,就好像許驚蟄在這—刻不再是個人了,他仿佛真的變成了一顆糖。

當浴缸裏全是泡沫的時候,梁漁從只有一半水的池子裏站了起來,他非常高,跨出來的時候帶出了很多水,許驚蟄拿來了大的浴巾,裹在他的身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慢慢擦幹。當擦到梁漁的腰部位置時,許驚墊發現他的陰莖已經勃起了。

不論是長度、粗細、大小還是色澤,許驚蟄都無法去與之相比較,他甚至從來沒有那麽直觀地去面對過另一個同性的相同部位。

他沒有再繼續往下,像刻意避開了似的,假裝不去在意。可梁漁卻不放過他:“你知道我當男模的時候,陰毛是要處理的嗎?”

許驚蟄頓了頓,他被浴室裏的水汽熏得有些熱,心不在焉地道:“是、是嗎?”

“我那兒的毛很多,經常需要自己處理。”梁漁低頭看著許驚蟄,“二十多歲的年紀,剃毛的時候經常會起反應。”

許驚蟄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聽見梁漁的聲音裏帶著笑意:“我第一次看到你下面的時候,就覺得你毛真少,怎麽能這麽幹凈呢?”

許驚蟄終於有些受不了,他的臉頰不知是因為熱的還是別的什麽,浮起了薄櫻一樣的粉色,低聲反駁道:“也沒有那麽少……”

梁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安靜地命令道:“把褲子脫了。”“……”許驚蟄躊躇了一會兒,他解開了自己的褲扣,褲頭順著腿滑到了腳踝附近。

梁漁的目光移到了地面上,他突然蹲下身,一手扶住許驚蟄的膝蓋,一手握住了他的腳踝,慢慢地將褲腿剝離,他的視線緊跟著又往上去,許驚蟄的內褲是中規中矩的白色,很幹凈,像他的人一樣。

“這兩天有硬過嗎?”梁漁問他。

許驚蟄有些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想故意看他笑話,臉上表情不怎麽高興,說你難道不知道嗎?

梁漁笑了起來,他的指尖繞過許驚蟄的內褲邊緣,將它慢慢扯了下來,許驚墊的陰毛是真的很少,就連陰莖的顏色都是淡的,疲軟地貼著囊袋,看起來總覺得有些委屈。

“我幫你洗洗。”梁漁摸著許驚墊的私處,他看起來很認真,“坐到浴缸裏去。”

許驚蟄大概怎麽也想不到,梁漁說的“洗”是真的徹徹底底地把他前後都洗了一遍,包括插入的部分,這個步驟許驚蟄就算前面有心理準備,但要真正徹底接受起來,仍舊會有些不適應。

“快結束了。”許驚蟄保持著跪在浴缸裏的姿勢,兩手撐著浴缸的邊緣。

梁漁在他身後,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許驚蟄通紅的耳朵尖,承受的人大概是過於羞恥了點,大腿肌肉微微打著顫,而當灌腸液刺激到前列腺時,許驚蟄才會忍耐般發出細細地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