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由於崔洲與其他大能修士聯合設下的陣法,妖修無法在北大澤上施展任何法術。
鬼修盧子禾自北大澤的海面上方飛過,泛著濕氣的海風迎面撲來,他陷入沉思。
因為敖夢岸提供的秘法,夏千山通過夏川之手操控冬昭成功激發了宋懷瑾的朱雀血脈。寧瀟然的四象封禁陣唯有激活血脈的四象之血方可打破,而崔洲在大荒設下的封印如今只有寧瀟然有實力打破。
被囚禁於此五十載的妖族誰不想打破封印離開這裏?
因為海風,盧子禾眯起了眼。
五境可笑的和平終於要被打破了嗎。
宋懷瑾、冬陽和韓霽早已忙成了陀螺,絳村內受傷的百姓太多,他們本身並非醫修,只能以一些外傷藥物幫助傷者。
冬陽有些憂愁:“不知洗月宗的醫修何時可到?”
韓霽對此並不樂觀:“如今東境各地都有妖族作亂,宗內的醫修怕是人手不夠。”
宋懷瑾有些忐忑地望著兩位好友:“你們說,我可以用朱雀妖火燒去村民體內的蛇毒嗎?”
“嗯?”兩張寫滿詫異的臉同時望向紅衣少女。
三位臭皮匠討論了半天,認為此法值得嘗試。三人向村民說明情況,有位年輕的傷者毛遂自薦。
傷者丁拙是位二十五六的男子,傷在右臂,他的妻子孩子們陪在一旁。
丁拙被綁在座椅上,他的右臂受傷之處皮肉漆黑,混著血膿,看著極為駭人。宋懷瑾在右手指尖凝聚出綠豆大小的妖火,湊到丁拙的傷前。
黑色的腐肉在觸及到妖火後化為齏粉,皮肉被燒焦的味道充斥著整間房屋,灼痛讓丁拙咬緊了嘴裏的布團,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丁拙的一雙兒女看見父親如此痛苦,雙雙撲進母親的懷抱,小女兒哭了出來。
半刻鐘後,丁拙的腐肉全部被焚燒幹凈,傷口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等在一旁的韓霽幹凈敷藥包紮。冬陽則扶著精疲力盡的宋懷瑾去一旁休息,長時間精準控制妖火帶給神識的負擔超過了她的負荷。
看見丁拙一家人相擁哭泣的場景,臉色慘白的宋懷瑾露出笑容。
屋外等候的絳村村民也在歡呼雀躍,既為丁拙一家高興,也為自己有望治愈的傷勢歡呼。
休息一刻鐘後,宋懷瑾讓冬陽叫一位傷患進來。
夜晚的絳村靜悄悄的,間或傳來蟬鳴蛙叫以及小兒夜啼。冬陽和韓霽先後從房屋裏退出來,韓霽帶上門後在門口布了陣法,屋內疲憊至極的宋懷瑾已經進入夢鄉。冬陽和韓霽前往村長提供的另一間房屋,坐在蒲團上打坐恢復。
院中浮現出一個鬼修的身影,他容貌艷麗,一顰一笑攝人心魄。盧子禾瞥了眼屋門口的陣法,一彈指陣法瞬間被擊破。
屋內,韓霽感受到陣法有異,立刻拋向宋懷瑾的房間,冬陽緊隨其後。韓霽愣愣地站在屋門口,冬陽朝裏望去,只見床鋪上空空如也。
冬陽立即捏碎玉符,片刻後青衣修士出現,韓霽三言兩語說清楚當下狀況,賀同光進屋查探後,又檢查了被擊破的法陣盤:“這是鬼修的氣息,對方是元嬰修士。”
“難道是鬼策隊?不,不對,如果是鬼策隊,沒必要瞞著我與冬陽。”
賀同光皺著眉:“先回洗月宗。”
洗月宗,鬼修閣。
“瑾兒被一位元嬰期鬼修抓走?”徐泉音滿臉震驚與焦急。
宋明遠安撫妻子,他看見賀同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詢問道:“賀賢侄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法陣盤上遺留的鬼修氣息我有幾份熟悉,可能來自於盧子禾。”
“是當日抓走瑾兒的主謀?”徐泉音沉思,“曠兒曾懷疑盧子禾與九山宗的妖修的勾結,他們抓走瑾兒想要做什麽?”
宋明遠沉聲道:“茲事體大,我需要再多方查證,倘若真是妖族插手,怕是需要宗主出面。”
徐泉音的聲音陡然拔高:“瑾兒危在旦夕,我不能等,我要去九山宗。”
宋明遠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妻子:“就算此次兇手仍是盧子禾,但若與九山宗的妖修無關,我們貿然行動會讓宗門為難。”
徐泉音一聲冷笑:“宋閣主愛宗如家,可我卻愛女如命。我此番行動是我個人行為,與洗月宗無關。”
宋明遠怎會不愛女兒,只是身為一閣之主,他絕不能意氣用事,置宗門於不顧。雖說知道妻子此刻正在氣頭,但聽見這些話心裏著實難受。
“師父,尋找懷瑾之事,讓我去吧。”
賀同光睜大雙眼,看向門口,高大的白衣修士逆著光走向他。
徐泉音雖然心急,但看見閉關三年的愛徒順利出關,心中喜憂參半。
宋明遠拍著比自己還高一些的郁曠,一臉驕傲與欣慰:“不過百歲便能結嬰成功,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