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摔入仙門第一人

立於仙門後等待的北枳終於看到柳芽小小的身影,焦急鼓勵道:“離申時還有兩柱香的時間,千萬不要放棄!”

柳芽望了望距離,兩柱香的時間甚為勉強,雙腿幾乎已經軟到沒有力氣,但就算是爬她也絕不能認輸!

嘉木難得善心大發卻慘遭拒絕,心中不免暗嘲豆芽菜不識擡舉,擡眼見同父異母的兄長澄暉背手肅立於仙門之後,頓起挑釁之心,故意以瞬行術至其面前,可就是不肯邁出最後一步,一副大爺不稀罕得道成仙的嘚瑟模樣。

澄暉目不斜視,以冷漠表達最深的鄙視。

碧瑤華緊隨柳芽之後,疲乏氣喘,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心知自己很有可能趕不及入仙門,情急之下高喊道:“嘉木公子,幫幫我好嗎?”

柳芽拉起她的袖子用力向前拽:“魔頭惡少根本靠不住,我們得憑借自己的力量進入仙門!”

嘉木不禁連連搖頭,以血氣蠻力攀爬仙山已屬不易,卻還要拽上一個拖油瓶,不知是善良還是愚蠢。

楚靈犀坐於晃晃悠悠的樹叉之上,毒舌點評道:“逆襲型的大女主幾乎千篇一律,善良與愚蠢傻傻分不清楚。”

僅剩最後且最高的十級階梯,柳芽邊爬山邊催促癱坐於地的碧瑤華:“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下就好!”

嘉木仍在仙門外徘徊,豆芽菜艱難的步伐莫名牽動著他的心,線香即將燃盡時,他故意擡腳巧使絆子。

拼盡全力、五官扭曲的柳芽猝不及防間飛躍過最後兩級石階,狼狽狠摔入仙門,嘉木緊隨其後,在仙門關閉的最後一刻進入。

柳芽的頭重重撞於台階之上,疼的齜牙咧嘴,瞬間眼冒金星,半晌方才回神,發現四周有數十雙詫異的眼睛,她慌亂中完全忘記潔身咒,用袖子倉促蹭了蹭鼻血,在北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回身見碧瑤華被擋於仙門之外,正在痛哭哀求。

澄暉上前,仙姿翩翩,溫潤如玉:“鳳族神火之傷,痛如噬心,所幸你不負此番辛苦,終入仙門。”

柳芽擡眼,不由一怔,情不自禁癡看眼前人——眉目如畫,棱角如雕,仙氣巍然,卓爾不群,清雅淺笑既遠如昆侖山巔之雪,又暖勝數九寒冬之陽。

澄暉溫柔輕撫她的胳膊,以仙力止血緩痛:“稍後去仙醫院敷藥,三日即可痊愈。”

柳芽呆呆點頭,腦中全然空白,心中卻有一只小鹿在沒頭沒腦地亂撞。

見此一幕,嘉木挑眉冷哼——澄暉是心機深沉的偽善之人,絕不會平白無故施以恩惠,他今日之舉定然別有用心,說不定是想得到關懷道生的賢名,也說不定有更深的算計。

蠢萌豆芽菜的心思全然寫在臟兮兮的小臉上,她一見俊秀美男便化身為春心萌動的花癡,暮亭也好,澄暉也罷,無一例外。

嘉木的白眼翻上了天靈蓋,楚靈犀從中聞出了嫉妒的酸醋味。

其實妖女戰神也覺美男秀色可餐,不過對於澄暉這種類型的男人欣賞無力,他儼然是行走的仙界道德牌坊,每一根頭發絲上都戴著虛偽做作的假面。

澄暉去請統管華胥山的若水上仙,眾道生等侯於殿外。

碧瑤華垂淚的模樣淒淒慘慘戚戚,柳芽於心不忍:“她只差三級石階便能入仙門,有沒有機會通融一下?”

北枳道:“未入仙門便與修仙無緣,即便留在華胥山中也僅能做侍婢。”

合鸞鄙夷嘲諷:“仙門立於華胥山巔,本意是為摒除資質粗鄙之人,你原本也不夠資格,全因運氣好才摔入仙門。”

安歌最厭惡她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能入仙門者即有仙緣,一切皆是天意。”

合鸞笑意中透著森森陰毒之氣:“有了這個人間的寒酸傻丫頭,你便不會在道生中墊底,難怪會如此護著她。”

安歌憤然斥責道:“柳芽是柳言蹊上仙的女兒,不容你這般羞辱!”

氣氛刹那間凝滯,眾人皆是同款驚詫神情。

合鸞難以置信:“你既是柳上仙之女,仙力為何會如此之弱?”

柳芽慚愧不已:“我…我…失去先去仙氣三年,近日方才恢復。”

身著白虎神族圖騰華服的雲峰細想方才之事,問道:“若非摔了一跤,你根本來不及入仙門,而這一摔全因嘉木兄,你們二人相識嗎?”

楚靈犀熟絡地與他打招呼,語氣中有滿滿的諷刺:“草包公子,好久不見,何時能再戰一場,讓我瞧瞧你花式送人頭的本事是否見長!”

雲峰後來成為仙族大將軍,奈何紈絝惡習難改,志大才疏,不可一世,屢屢淪為妖女戰神的手下敗將。

雲峰所言將稀裏糊塗的柳芽點醒,如果沒有魔頭那一絆,她應與碧瑤華同被擋於仙門之外,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他故意所為?魔頭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