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戲是搶來的

楚靈犀被楚一鳴蠢笑了,大笑特笑,花枝亂顫,簡直停不下來。

包括魔尊在內的所有人都懵圈了,依照寵妃柳楚的暴脾氣,遭遇公然嘲諷,要麽翻臉掀桌,要麽笑裏藏刀,要麽當場見血,要麽殺人不見血,但此刻的她,笑容純粹發自肺腑,儼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楚州的公主與王子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位暗諷本宮沒有母儀天下的氣度,另一位明嘲本宮禍國殃民,二位不是來喝喜酒的客人,而是來說教的先生,伶牙俐齒,字字珠璣,振聾發聵,金玉良言本宮將句句謹記,力求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王者一開口,秒殺青銅於無形,楚靈犀沒有用一個臟字,便將對面那兩位居心叵測的大話精損的體無完膚。

“本宮不懂母儀天下的大道理,僅僅知曉做人的小道理,改日定會備好謝師重禮,親至楚州感謝二位的教導之恩。”

楚靈犀起身上前,親自為楚州同座異心的豺狼傻兄妹斟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本宮敬二位,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連蠢貨楚一鳴都能聽的出來,她所言句句暗藏殺機——

“教導之恩”是“找茬之仇”,“來日方長”為“來日清算”,“後會有期”純粹是赤裸裸的威脅,譯成大白話為——

“出來混總要還的,姑奶奶遲早有一日弄死你們!”

楚一鳴與楚盈盈的面色極為難看,醇美喜酒入口,比鶴頂紅更難下咽。

“今日是柏家婚宴,新郎官柏副將才是名副其實的主角,本宮留在此處既遭非議又搶風頭,還是至內宅陪伴新娘為好,各位盡興~”

楚靈犀就這樣甩袖離席,不僅未征詢魔尊準許,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魔尊君棠非但沒有責怪,還吩咐侍從:“寵妃心情不悅,多備些她喜歡的糕點和果品。”

對於君棠毫無底線的寵妻之舉,如楚一鳴般的傻子會認為魔界至尊是無藥可救的窩囊妻管嚴,可是既有腦子也有心機的澄暉十分清楚,其言語的重點在前半句——

柳寵妃心情不悅,是為何故?

表面是因楚州傻兄妹的作死之舉,而楚州強出頭明顯是為仙界,所以問題的根源就在於仙族,罪魁禍首即為澄暉。

四目對視,區區片刻,澄暉便從魔尊君棠的眼中讀出了他未講出口的潛台詞——

“本尊與仙界勢不兩立,草包雲峰得罪了老子的女人,必須付出慘痛代價!你妄圖聯合熊州與楚州向魔界施壓,結果卻被豬隊友狠狠坑了一把,本尊三生有幸,見證了你千裏迢迢來魔界丟臉的精彩大戲!”

草包雲峰在仙界多留一日,愛子如命的白虎族君便會多擔心一分,懇求仙帝相助的急切程度也隨之更添一分。

仙帝德輝代表整個仙族的顏面,若無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絕對不可輕易出面,只得派遣最為信任的嫡子澄暉與魔界協商。

澄暉的壓力山大,他即將繼承父親的仙帝尊位,營救雲峰一事如若失敗,仙族中人必會對他的能力產生質疑,不利於日後立威。

更重要的是,仙魔兩族終有一戰,白虎神族是仙界大軍的前鋒精銳,仙帝父子如果不盡力營救草包雲峰,勢必會激怒白虎族君。

白虎族百裏巍心胸狹隘且沖動莽撞,並非顧全大局的忠義之臣,倘若仙帝遲遲無法幫他救回寶貝兒子雲峰,說不定他會頭腦一熱擅自起兵進攻魔界,用送人頭的慘烈方式書寫一段感人至深的草包父子傳奇。

雲峰堪稱史詩級坑貨,昔日是他提議拉攏妖族的熊州與楚州,所有相關事務也是由他全權處理,為顯擺自身的英明神武,他不遺余力地吹噓誇張,致使仙界認為此二州乃妖族最強國。

澄暉輕信雲峰之言,高估了熊州與楚州的實力,本以為請他們前來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萬萬沒有想到,熊州少國主是懦弱無用的廢物,楚一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楚盈盈被柳寵妃全面碾壓,撲騰不出半分水花。

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更怕帶領豬隊友去攻神對手,以卵擊石,注定慘敗。

魔尊君棠本就是難對付的狠角色,身邊還冒出一個來路不明的寵妃柳楚,夫妻同心,將明槍化為暗箭,殺傷力加倍,招招出其不意,令人防不勝防。

寵妃柳楚在柏家大門口便掀起罵戰,智奪先機,提及雲峰時,夫妻兩人玩起了蹴鞠,將球踢來踢去,搞得澄暉陷入邏輯死循環,完全找不準切入點。

最終她拂袖而去,留下惶恐不安的楚州傻兄妹,以及欲哭無淚且徹底無語的澄暉。

這局仙界在妖族豬隊友的加持之下一敗塗地,非但沒能救回草包雲峰,還再次得罪了寵妃柳楚,與魔族的矛盾更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