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寵妃肯認錯了嗎

魔族女子大多性情剛烈,崇拜混世妖女楚靈犀的樂天也非柔弱小公舉,脾氣一旦爆發,仙魔皆難阻擋——

“太過分了!本公主幫理不幫親,我爹爹若是敢把楚盈盈帶回宮中,我就和他倆拼了!”

楚靈犀的擔心純屬多余,樂天完全不像她想象的那般脆弱,面對魔尊的黑料,她雖然情緒有波動,但心理素質超乎常人,分分鐘能扛起大刀再演一出砍新寵妃的大戲——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

“魔宮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

樂天振臂立誓言:“本公主要以偶像楚靈犀為榜樣,膽敢在魔族後宮作妖者,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硬核嬌萌小公舉,一言不合就拔刀,妖女戰神被她的氣勢驚的肝兒顫,規勸道——

“小小年紀,殺戾之氣不可過重,楚靈犀當年不過是把她爹的幾位寵妃氣吐血了而已,不至於為後宮爭寵的小事搞出人命…”

“縱容只會助長惡人的氣焰,倘若楚靈犀先下手為強,怎會慘遭渣爹的毒手,英年早逝,含恨而終!”

樂天不愧是魔界至尊與仙界上仙的女兒,霸戾鋒芒與生俱來,將來必是四界響當當的狠角色。

楚靈犀被小公舉美萌的外表迷惑,盲目泛濫母性情懷,稍稍動動腦子就該想到,仰慕她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純善白蓮花。

但她還是忍不住操著老母親的心——樂天與尋常女子不同,性格自帶殺氣,狠絕無情,視人命如草芥,恐怕日後一開殺戒便難以收手,終會淪為臭名昭著的女魔頭,倘若她繼承魔尊帝位,極有可能成為窮兵黷武的血腥暴君。

英雄與惡魔僅有一線之隔,樂天恰恰就站在分隔線之上,假如魔尊嚴加管束並善加引導,這孩子日後必成大器,可若放縱嬌慣,必有大災。

“公主說得好,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失去偶像男神的燕婉比丟了魂更痛苦,無心顧及其他,僅想宣泄郁結,拍著妖女的肩說道——

“咱倆稱得上是難姐難妹,今日痛痛快快喝一場,往日仇怨如煙散,我也要做像你這樣拿的起放的下的瀟灑女子,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你出宮之後姐們兒罩著你!”

樂天有異議,一手指妖女,一手指燕婉:“你是我的閨蜜,而你是我的姑姑,你倆要是做姐妹,輩分不就徹底亂了嗎?”

燕婉不再將魔尊視做男神,對公主自然也不似往日那般無條件容忍:“你不要總念著仙界的迂腐禮教,只要意氣相投,輩分有何重要,今夜我們索性做三姐妹,好不好?”

楚靈犀郁悶不已:“大姐,你喝的是果子露還是酒,醉糊塗了吧…”

燕婉提議:“把這甜滋滋的膩歪櫻桃釀端下去,搬兩壇酒來,不醉不歸!”

樂天興奮贊同:“好啊好啊,我私藏了兩壇好酒,正愁找不到志同道合的酒伴!”

楚靈犀不允:“不行,小孩子家家喝什麽酒!”

“你怎麽比我爹爹都嘮叨,書上說楚靈犀十六歲就喝遍妖界無敵手,我必須向偶像看齊!”

樂天不理會她的反對,以眼色示意侍婢搬酒壇。

楚靈犀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仿佛一瞬間蒼老,忍不住管東管西,操心操的稀碎。

她明明是一陣不羈的風,往日隨隨便便就把十二歲的穎國主丟到青樓,絲毫沒有負罪感,難不成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把她變成了娘們兒唧唧的聖母嗎?

她左思右想,猜測蹊蹺源自於柳芽的軀體。

柳芽殞身,魂靈俱滅,但是她軀體的舊傷口內仍存有深厚法力,這股神奇的力量中應蘊含著對獨生女樂天的深深牽掛之情,這才導致楚靈犀沒來由的母愛泛濫。

在她愣神的須臾工夫裏,燕婉已連灌三大杯,酒入愁腸易生醉,瘋瘋癲癲抒郁懷——

“我們唱歌好不好?我先來一曲最應景的《長生殿》!”

樂天乘酒興嗨了起來,用筷子敲碟敲碗,歡呼配合。

燕婉晃晃悠悠起身,驀地甩袖,擺出極其不標準的青衣架勢,咿咿啊啊開了開嗓,尖聲尖氣地唱了起來——

“從來薄幸男兒輩,多負了佳人意,伯勞東去燕西飛,怎使做雙棲!長生殿上空盟誓,轉眼間,把玉環生生葬送,徒留萬年悲!”

她跑調跑了十萬八千裏,詞也七零八落,完全自由發揮,想起哪句唱哪句,若未提前講出戲名,楚靈犀聽八百遍也聽不出是哪一段。

樂天喜好熱鬧,有酒有曲便是樂事,根本不在意歌唱水平如何,拽起楚靈犀的手共同揮舞捧場。

燕婉和樂天的人設齊齊反轉,氣氛變化委實太快,楚靈犀沒有跟上節奏,原地蒙圈,恍惚感覺自己身處離奇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