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妖女戰神的侍寢氣

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誰都無法抗拒。

對於魔尊君棠而言,他復活柳芽軀體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再過和尚的苦日子,即便其魂靈已易主,他至少有自欺欺人的余地,能夠與魂牽夢縈的舊愛肉身日日夜夜相伴。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魔尊哪裏還顧得上憐香惜玉,在一次更比一次重的銷魂撞擊之中,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死灰一般的心開始重新跳動。

楚靈犀向來料事如神,偏偏錯估了魔尊君棠的體力,千歲的禽獸,更勝年輕的鮮肉,她只覺自己像極了柔弱的羔羊,被虎狼揉圓捏扁,全無反擊之力,在其身下魄散魂消。

她的腦中莫名飄過一句艷情話本中的經典台詞——一千零一種迷人的體態,一百零八種銷魂的姿勢。

從前她只當是誇張,不過是小小一張床,不過是區區兩個人,怎可能有一百零八種歡愛姿勢,純屬單身狗書生的狂想意淫。

今日方才明白,書不可盡信,但也不可不信,魔尊君棠真讓人開眼界,外表禁欲冷酷風,內心悶騷花樣多。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流珠點點,發亂烏蓬蓬,望著她眼角湧出的淚滴,魔尊君棠自是心疼,並未完全盡興,便戀戀不舍地偃旗息鼓。

他失去過柳芽一次,絕不會讓重生的舊愛再次離開自己,他們二人有一輩子的時間,不必急於一時一刻。

楚靈犀總算是能順順當當地喘口氣,她萬萬沒有想到,歡愛比打仗累百倍,疲憊至極的她連講只言片語的心力都沒有,依偎在魔尊的懷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她被嘹亮的軍號聲叫醒,睜開朦朧睡眼,發現身旁已然空空,中衣妥帖在身,若無腰酸背痛之感,真覺昨夜是夢一場。

茅石的聲音在帳外響起:“靈帥,還未起床嗎?”

楚靈犀定了定神,即刻以法術穿好衣衫,用力晃了晃腦袋,盡力把昨日巫山雲雨的記憶清除出腦海,面頰處的潮紅驟然消退,滿心無名怒火,必須得立刻找替罪羊發泄一通——

“滾進來!”

茅石一頭霧水,走入營帳,身後的四位兵士均端著托盤,送上豐盛的早膳。

軍中的膳食自無法與皇宮相比,眼前葷素搭配的十余種景致菜品,已達軍營夥食的極限。

楚靈犀氣都氣飽了,什麽都吃不下,大手一揮,沒好氣道:“我沒有胃口,通通端出去!”

茅石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妖女戰神是不折不扣的吃貨,山崩地裂都無法阻擋她對美食的渴望,吃香的喝辣的是她不懈奮鬥的最直接動力,如果哪一日轉性厭棄美食,定然是遇到了非比尋常的麻煩,他果斷遣退兵士,詢問道——

“出什麽事情了嗎?”

楚靈犀怒目直瞪:“昨晚你浪去了哪裏,怎麽一直不見人影!”

茅石冤枉得很,如實道:“我就在慶功宴會上,和柏老將與妖界眾位國主商討戰局。”

楚靈犀為撒氣而不斷找茬:“我重要還是戰事重要,你到底能不能分清主次輕重!?”

“靈帥最重要,春風十裏,江山萬裏,全都不如你!”

茅石頗為不易,做妖女戰神的下屬,既要有應對暴脾氣的巧妙手段,也需懂應付公主病的甜言蜜語。

他做楚靈犀的副將數百年,對其相當了解,一看便知她是遇上了不順心的倒黴事,既解決不了,也擺脫不了。

又或者,壓根兒什麽大事都沒有發生,她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也許是沒睡好的起床氣,也許是換季沒新衣裳穿的郁悶氣,也有可能是女子每個月都會煩躁幾天的大姨媽氣。

當然,他沒能想到,楚靈犀發的是侍寢不滿之氣。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但女人有無緣無故的無名火。

楚靈犀是四界最不好惹的公主,沒有之一,跟隨在她身邊多年,茅石早已練就應付女人壞脾氣的絕世神功,其中最為關鍵的一招是——

永遠不要問女人為什麽生氣,因為這個問題會讓她們更生氣,永遠不要怪女人把你當出氣筒,因為抱怨與爭辯只能起到火上澆油的反作用,上上之策,是使出渾身解數玩命地誇,不要留余地,不要存理智,也不要怕被天打雷劈,誇就對了!

楚靈犀這次的氣著實難消,一杆子打沉一船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花言巧語、朝三暮四的混蛋!”

茅石終於清楚了她火氣的根源:“和魔尊吵架了嗎?”

楚靈犀的腦殼又開始隱隱作痛,揚手將墨瓷的茶壺與茶杯打翻在地:“不許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禽獸!”

然而,老天總不遂人願,她越不想聽到魔尊的名字,偏就有人非得將其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