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定國公的野望

而各國公之中。

英國公,成國公有要務在身,而前任黔國公國公自殺。現任黔國公還是一個小孩,所以之前越王的責任。

都放在定國公與魏國公身上了。

定國公分擔的多一點,這也是從太宗皇帝時期遺留下來的順序。

定國公徐顯忠說道:“臣為雲南戰局而來。”

朱祁鎮聞弦音而知雅意。心中暗道:“呵呵,原來我親近勛貴的策略,引來定國公更多的想法。”

朱祁鎮去年對勛貴的扶持,武學的建立,五軍都督府的重振。等等行為,都確定了一點,那就是朱祁鎮是真正的親近勛貴。

英國公與成國公兩家,這一段時間,門庭若市,大多都是為了大本堂的名額而來的。

定國公心中也有了參與政務的想法。

但是定國公好像沒有注意到,朱祁鎮所親近的勛貴都是能打的,靖難功臣而今當家做主的都是二代。

這些人不敢說比父親一輩強,但是言傳身教之下,還是會打仗的。

但是定國公一家,朱祁鎮真是不抱一點希望。

首先徐增壽的作為,讓定國公與魏國公兩家,雖然是親戚,但是彼此之間相當疏遠了。

所以定國公一脈得到中山王多少真傳,朱祁鎮是保持懷疑的,徐耀祖好歹在靖難之戰領兵出戰,數次重挫北軍。

而徐增壽又死得早。徐景昌也就是徐增壽的兒子,徐顯忠的父親。是有名的不成器,也沒有得到徐增壽的真傳,而今死的也早,徐顯忠年紀這麽小,難道指望徐顯忠領兵出戰嗎?

至於定國公的影響力。

這是一個堪稱笑話的東西。

因為其他國公都是戰爭上打出來的功名,即便自己不能上戰場,麾下也有舊部,但是徐增壽哪裏有舊部啊。

即便是有舊部也是魏國公那邊的。

所以定國公對朱祁鎮的用處,只有代皇帝祭祀這一件事情。

定國公徐顯忠並不知道,他一開口朱祁鎮就已經將他想說的猜得七七八八了,依然在慷慨激詞。將保定侯在昆明所作所為都說了一遍,還點評說道:“保定侯孟瑛一到雲南,就與沐昂起了沖突,而沐家世鎮雲南,熟悉當地情況,孟瑛如此作為,於大戰不利。”

說實話,定國公這些話說在朱祁鎮的心中了。

這也是朱祁鎮看到兩將不和首先想到的,之前戰事中沐晟壓不住方政,才有方陣戰死,明軍倉皇後側,將潞江一線讓給了麓川。

而今又是將帥不和。

將來還不知道弄出什麽事情來。

不過,朱祁鎮更想知道,為什麽定國公知道這麽清楚,與朱祁鎮掌握的情況差不多。要知道朱祁鎮掌握這情況,最少有三個渠道交叉向朱祁鎮報告,才如此清楚。

其中沐昂,孟瑛的奏疏,只是其一。孟瑛身邊侍衛的密奏是其二,最後就是東廠錦衣衛的密報。

朱祁鎮很容易推論,是定國公府與黔國公府之間聯合。

“定國公以為當如何?”朱祁鎮饒有興趣問道。

定國公徐顯忠精神一振,說道:“陛下,臣以為應該立即調派重將,代替保定侯孟瑛。”

“不過考慮到大戰在即。應該從雲南前線的重將之中挑選一個代替。”

“選誰?”朱祁鎮說道。

定國公徐顯忠說道:“此事臣不敢妄言,只是前線有威信坐鎮的,也就沐昂與王驥而已。”

朱祁鎮心中暗道:“你倒是聰明了一點。”

定國公這一點聰明,讓他的下場好了一點。

朱祁鎮不置可否,只是好言送他離開。

在定國公徐顯忠離開之後,立即說道:“讓馬順來一趟。”

馬順片刻即到,跪在朱祁鎮面前。

朱祁鎮一邊翻看著奏折,一邊說道:“定國公似乎太清閑了,你給他找一點事情做。”

馬順對於這一件事情早有準備。

錦衣衛畢竟是錦衣衛消息靈通之極,他或許打聽不到宮中的事情,但是剛剛誰進出宮中,卻是了如指掌。

所以馬順在路上,已經將定國公的卷宗過了一遍。

馬順說道:“臣遵旨,卻不知道陛下要輕還是重?”

朱祁鎮好奇地問道:“有重的嗎?”

馬順說道:“陛下說有,那就有。”

朱祁鎮聽了,就知道這是栽贓嫁禍,想來是錦衣衛的看家本領,朱祁鎮說道:“定國公是太宗所封,世襲罔顧不可動搖,今後這些毫無根基的話,不要說出口。”

馬順立即說道:“是。”擔任他對這一句話有另外的理解,那就是只需做,不用說。

朱祁鎮說道:“有什麽說什麽?”

馬順說道:“定國公太小,大部分都是小事,唯有一件事情,或許能拿來做文章。”

朱祁鎮說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