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希望的煙塵(第2/2頁)

而他的坐騎側面不知道中了多少箭。

“將軍。”吳克勤的護兵過來,想要與吳克勤換馬。只是吳克勤擺擺手,說道:“你們速去。只需將箭壺留下來。”

吳可勤深知一點,大軍在險境之中,是沒有可能帶一個傷員走的,在他大腿骨折的時候,就說明他回不到關內了。

無法是死在什麽地方而已,比起逃不了被抓住,他更喜歡這個的地方,戰士的歸屬就是戰場。

吳克勤麾下這數千人,是從各部抽掉的精銳,是軍中少數能保持戰鬥力的軍隊,也就是說他們之前也很少合作。

吳克勤帶著斷後的人,也不是吳克勤的親兵,吳克勤的親兵都丟給他哥哥了。如果吳克勤的親兵在,即便全部戰死在這裏,也不會離開吳克勤一步的。

有數名將士留下來陪吳克勤,其他數百騎,跟隨大隊人馬撤退了。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瓦刺大隊人馬到了。

吳克勤努力將腿從馬身下面抽出來,但已經站不起來。只能全身力量壓在一支好腿上,跪在地面之上,另外一只傷腿只能拖著,呈現骨折時候奇怪的樣子,隨即彎弓搭箭,就好像無數年前,小時候父親親手教他拉開的第一張弓,又好像教導自己的大侄子的時候,射出的第一支箭。

平靜的就好像是一潭水,波瀾不驚,戰場的所有嘈雜,都從身邊褪去,廝殺聲,馬蹄聲,風聲,慘叫之聲,都不見了。已經大腿上深入骨髓的痛楚,如此開弓的種種不舒服的感覺。也失去了感覺。

唯有手中弓箭,已經眼前的目標。

不,連手中弓箭都不見了。唯有的目標。越來越大。甚至能看見目標的鼻孔之中的鼻毛。

“崩。”弓弦一動,吳克勤就不去看目標,又搭上另外一支箭。

吳克勤幾乎虔誠和本能的射箭,卻在外人看來是如此可怖的一幕。

就以吳克勤為中心,凡是沖進吳克勤百步範圍之內的人,都應弦而倒,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連續倒下七八騎了。

立即有瓦刺騎兵遠遠的射箭,想要射死吳克勤。

在箭雨之中,吳克勤根本不動,縱然身上連中數箭,也沒有停下射箭,只是他一摸箭矢卻摸空了,卻是射空了一個箭壺。

只是這一停頓,也讓吳克勤在這種莫名的境界之中驚醒過來,無數聲音,痛楚一瞬間回歸,頓時痛得渾身痙攣,特別是傷腿。

射箭不是單單用雙臂之力,也要下肢發力。所以他傷腿早已不堪重負了。

“有這一遭,我也能稱得上是箭神了吧。”吳克勤苦笑著,隨即被無數馬蹄掀起的煙塵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