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3頁)

南雪穿了件淺藍色的吊帶裙,露著冷白的肩,細腰、長腿,外頭披了件略長的淺米色的格子衫,肩上挎著一個黑色的小皮包,幹凈又利落。

“他出差去了。”

南雪拉著舒予白,輕聲道:“姐姐,晚上睡我房間好麽?”

這句話很耳熟。

小時候她們什麽都不懂,南雪也說過這種話。站在床邊,怯生生地邀請舒予白留宿,跟她同睡一張床,黏人的很,趕都趕不走。

只是那時年少。

心裏也沒什麽雜念。

無數過往的回憶重疊起來,舒予白心底泛起溫暖的感覺,記憶裏的女孩兒和身邊的高挑、氣質冷漠的人重合在一起,有種奇妙的感覺。

她輕輕擁著南雪,吻了吻烏發裏雪白的耳垂,在她耳邊道:“好呀。”

南雪微怔。

她腳步一頓,拉著她的手往自己懷裏帶,攬著舒予白的腰回吻過去,貼著她的唇瓣,吻的熱烈,渴極了似的。唇齒交融,呼吸輕盈,卻有些急。

“別……”

舒予白推開她:“這是在外面。注意點兒。”

“附近沒人。”

南雪舌尖舔了舔唇。

她話音剛落,遠處,逼仄的小路盡頭,傳來離開的腳步聲,隱隱約約的。

舒予白:“……”

該不會被人看見了吧?

她心口惴惴的,被看見了,她也沒什麽,可她擔心南雪,這人有時候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份當回事兒,一點兒也不注意。

“看見了也沒事。”

“我們是在談戀愛,又不犯法。”

南雪安撫地勾一勾舒予白的手:“姐姐,回家吧。”

這麽說,也對。

是她太謹慎、太過小心了麽?

舒予白微微喘息,驚魂未定。

“還有多久?”

“很快了。”

舒予白在幹凈微涼的空氣裏眺望遠方,沿路的大宅子墻上爬了些綠蘿,蓋在灰白色墻面上,墻根種了些竹子,隨風輕輕搖晃,雨後,路面微潮,空氣濕潤冰涼。

門前的攝像頭轉了過來。

哢噠一聲,門開了。

兩人往裏走。

道路右邊,她們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一個女人在墻根站著,捂著嘴,微微睜大眼睛。

剛剛看見了什麽?!

南雪和舒予白…抱在一起,貼的那麽緊,就像是一對兒情侶在熱吻。

是錯覺麽。

天色昏暗,她只隱隱約約地瞧見一個人影,離得遠,更具體的看不清了。她皺眉,回憶著,察覺到一絲隱約的不對勁。

之前電梯裏看見的同款戒指、對視時那種似有若無的曖昧感——兩個女孩子,得關系好到什麽程度,才能那麽膩歪?

她們該不會…真是那種關系吧?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

居然忘記拍照了。

.

草坪裏鋪了白色的石子路,延伸向盡頭。

一個中年婦人推開門,站在那兒看著她:“小南總回來了?”

“張姨。”

她叫了聲。

開門的是張姨,南雪和她對視的一瞬間,忽然想起一件她都快要忘記的事情,指尖輕輕蜷縮起來,垂眸,濃密的睫毛不安地顫了顫。

完了。

——她悄悄拍下來的、舒予白的那張畫還掛在臥室墻上呢。

好久之前,她借著張姨的身份證注冊了拍賣網的小號,小號和大號來回擡價,硬是把那張舒予白曾經許諾送她的那張畫花了高價拍了下來。

那張畫,正被她寶貝似的掛在自己床頭呢。

“這是…?”

張姨看一眼舒予白,這人蠻漂亮,長頭發白皮膚的,氣質溫柔似水,按她那一輩的審美,簡直就是個大美女。她又看了幾眼,對這個姑娘隱約有那麽點印象,似乎是從前在哪兒見過的。

“舒予白。”

南雪介紹:“就是…舒姐姐。”

張姨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這些年她一直在這兒工作,對舒予白蠻有印象——她就是那個從前那個又乖又文靜,會常常過來串門、帶著作業跟南雪一起趴在那兒寫的小姑娘?

不錯嘛。

小姑娘變成大姑娘了。

張姨瞧著她,越笑越親切。

“來,坐。”

她轉身給兩人沏茶,南雪拉著舒予白,往廳裏走,心裏飛快地思考著。

她牽著舒予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面給她端水,一面想著怎麽趁這人不注意,抽空偷偷把她掛在房間的那幅畫取下來。

舒予白抿了一口茶,放下瓷杯,輕聲道:“謝謝。”

“不客氣。”

張姨和藹可親地笑笑,問:“要不要吃一點水果?姑娘喜歡吃什麽?冰箱有草莓,我去給你洗洗,弄一點來。”

“不用不用,謝謝阿姨。”

舒予白連連擺手。

老一輩的人熱情的讓人害怕。

坐在廳裏,總有點拘謹,她轉過頭問南雪:“我們上樓好不好?”

正計劃偷偷拿走畫的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