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chapter 92(第2/4頁)

滑過太多次的雪道體驗感實在不太好,人一多還很吵,傅承致幹脆找人清空了一片雪場。

那邊賽道本來是職業選手用的,從冬季到一月比賽期都處於封閉狀態,才放沒幾天。

工作人員留給令嘉,是一條昨夜剛清理過,路況完美的明星賽道。

他們乘直升機上山,下了一夜雪,此刻雪峰上凝了層松弛柔軟的粉雪,一望無垠雪地沒有留下任何人工痕跡,擁有所有酷愛滑雪運動的人夢寐以求絲滑流暢感。

嚯!

令嘉瞬間興奮了,她迫不及待固定好滑雪板,戴上防霧護目鏡,“快快快,我們再比一次誰快,再輸我就是狗。”

“你認真?”

傅承致身形朝下,蓄勢待發,男人天生勝負欲使他從小尊重一切擁有競技性質項目,就算是跟令嘉比賽騎馬、打球……也很少故意放水。

可惜他沒等到回答,為令嘉不講武德,已經利落地俯沖下去了。

只留下身後一片飛濺起的雪浪。

一路馳騁而下,雪松松弛、絲滑得不像話,觸感輕盈得像羽毛,滑雪板劈賽道瞬間,像是船頭破開水面。

沙沙雪聲和風聲從耳側掠過,但令嘉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聽不見了,一切都純潔而幹凈,她整個人的身形隨著雪坡的弧度上下起伏,飛起來的感覺自由得像是在做夢。

盡管世界上有那麽多挫折苦難,但人們,正是靠著每一次幸福瞬間的憶,撐過人生每一個難熬的階段。

“承致,你在嗎?”

她不知道傅承致有沒有跟上來,沒回頭喊了一聲。

“想什呢,我能被你甩開?”

傅承致挑釁,雪聲傳來,他加速從後面竄到她跟前,又越過她朝前去。

雪道穿過最後一道雪坡,即將抵達終點。

令嘉本不該再加速,但她和傅承致眼看就只剩一步之遙,還是大著膽子往上沖了。

天然狀態粉雪本就容易坍塌,不知是哪兒出了問題,也許是感受到她雪板落地的震動,陡峭小坡重力沒能固定住積雪,從上往下一股腦加速度滑落,哆哆嗦嗦十幾秒,一場小雪崩便滾落下來了。

傅承致聞聲往後看。

他本該直接沖上前面的坡頭,規避危險,但偏偏令嘉還在那兒。

千鈞一發,身體先於理智之前,他已經降速落到令嘉身後。

在積雪砸過來之前,飛身把她撲到雪道之外安全地帶。

雪堆裏兩人半晌沒動。

令嘉輕輕用手肘推了他一下,沒動靜,著急起來,“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傅承致趴在令嘉背上,沒答,扒她防寒服衣領積雪,在那細瘦脆弱的脖頸上輕輕吻了一下。

後頸有些涼意,柔軟的觸感傳來,令嘉懸著心總算放下了。

“你嚇死我了!”

捶他一,“好重啊,我喘不過氣了,你快起。”

兩人從雪地起身,直至回了終點,令嘉才發覺,他其實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賽道外沒有經過打理,沒有雪道那麽厚積雪打底,帶著慣性撲出去時候,他手臂墊在她身下,防寒服袖子被雪層下石頭劃破,直接在手背到小臂那地方割出了一道口子,袖子都染紅了。

保鏢緊急找來雪場的急救醫生,草草包紮一番。

雖然口子小,但沾血換下來的紗布確實讓場面有點血腥,令嘉在一旁看得皺眉,傅承致幹脆支開她去換衣服,順便取休息室儲物箱裏東西。

令嘉不肯走,他又勸:“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下山,還能回到家裏吃午飯。”

果然,和傅承致計算時間差不多,坐醫療直升機直飛蘇黎世,比去時快了許多。

飛機落地時候,太陽才正要下山。

饑腸轆轆,正適合吃午餐。

傭人們在廚房準備餐食,傅母聞訊趕回家來探望了一下受傷的兒子,順便向保鏢們問清楚了受傷原委。

家庭醫生重新給傅承致仔細上藥,縫合傷口,傅母看了會兒,頭又望一眼此刻正愧疚躲得遠遠找事兒做令嘉。

良久,才用醫生聽不懂中文,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們傅家人,還真是出情種。”

不知在抱怨兒子,還是在抱怨父親。

人既然沒事,傅母便也安心返去跟朋友打牌了,她回來匆匆,去也匆匆,午餐只剩令嘉和傅承致兩個人吃。

室內沒開燈,但餐廳燒熱的壁爐火光卻照亮兩個人的臉,烘得人很暖。

他們都沒有說話,氣氛溫馨安靜,只有柴火偶爾炸開噼啪聲,還有餐碟與刀叉碰撞輕響。

午餐用罷,傅承致去下餐巾,突然想到,“休息室儲物櫃裏盒子,你一起收了嗎。”

“哪個盒子?忙著上飛機,我都沒來得及仔細看。”

令嘉記得當時一股腦劃拉包裏,現在要找也容易,她回頭,撈起沙發旁地毯上大包,埋頭翻找了一會兒,往餐桌上扔出一個精致的紫色小盒,“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