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秋天的桃花(第2/4頁)

鄭明明不知道的是,比起她的如釋重負,她爹簡直如臨大敵。

陳老板的驟然發力,嚇得鄭國強渾身一哆嗦,本能伸手擋在前面,試圖保護自己的清白:“小孩還在外面呢,你可別……”

陳鳳霞目瞪口呆,直接“呸”:“你想什麽東西想?”

她的老天爺哎,他躲什麽躲,她鬼子進軍,他十八歲的黃花大姑娘?滾!

鄭國強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可怪不得他想歪了。前段時間兩口子天天蜜裏調油,架勢都趕上老房子著火了;這段時間一人一個被窩,這孤衾冷枕,她想那個啥不是挺正常的嗎?前段時間他們兩口子在臥室裏躺著看香港錄像帶,就有在廚房裏啥啥的情節。

尤其是她剛才拉他進廚房時動作的急迫和表情的熱切,就很那啥啥啥。

最主要的是陳老板現在活得相當隨心所欲,基本上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毫無心理負擔啊。呃,他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

他未曾沒在老婆面前藏著心思,陳鳳霞哪裏會讀不懂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索性白眼翻上天:“可不美死你!說咱姑娘呢。”

鄭國強雲裏霧裏:“明明怎麽了?不挺好的嚒。”

弟弟這麽跑來跑去地鬧騰,都不影響他姑娘學習。說實在的,不是他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上哪兒找比他姑娘更好的孩子啊。

陳鳳霞就呵呵:“對啊,好東西都是遭人惦記的,人家惦記上你姑娘了。”

鄭國強聽他老婆嘰裏呱啦一通講述外加分析,感覺陳老板不愧是當老板的人,真會看圖說話。一只粉紅色的信封都能被他扯出一篇小作文來了。

陳鳳霞瞪眼睛:“我是瞎編嗎?我告訴你,這肯定不是一般的信。絕對有人對明明有意思了。”

鄭國強看她亮得嚇死人的眼睛,總覺得哪兒怪怪的:“你這是生氣呢還是高興啊。”

用最興奮的語氣說最嚴厲的話,拿現在的一個流行詞匯來形容,就是精分。

陳鳳霞叫丈夫給問得啞口無言,她哪裏能說得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態。她的心態體現了世界的本質——矛盾。

鄭國強可不像妻子這般糾結,他往油鍋裏下鯽魚,隨口道:“還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呢。你自己在這兒腦補個什麽勁。你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問她。”

陳鳳霞感覺自己拉進廚房的是寂寞。這事兒能問嗎?要是明明原本一心只讀聖賢書,壓根沒這個心思,結果被她一提,直接覺醒了,那她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鄭國強哭笑不得地搖頭,有一說一:“明明還一心只讀聖賢書啊。她看的雜書比聖賢書多得多。”

他們家不限制小孩讀書,明明從舊書攤子和書店還有圖書館搬回來的書那叫一個豐富多彩。要是嚴格按照某些標準,簡直可以說一句五毒俱全。

還用他們提醒?現在的小孩啊,說不定懂的比爹媽都多。

可惜鄭國強能說服陳老板,卻沒辦法讓後者克服慫。

對,陳鳳霞同志上下兩輩子在女兒面前都會冷不丁地冒出慫勁,有點兒類似於面前馮丹妮時的感覺。

她說不清楚是為什麽,就是犯怵。

於是她就推鄭國強:“你去問。”

鄭國強無語了,這種事他怎麽好問。要是鄭驍給人寫情書,唉,五歲的小朋友要真有這能耐也是天賦異稟,估計他只來得及高興顧不得其他吧;反正女大避父,明明都上初二了,他這個爹實在不太合適跟女兒討論愛情話題。

陳鳳霞反駁:“這算什麽愛情,不過是太年輕。”

鄭國強往魚鍋裏加佐料,扭頭看了眼妻子:“話都被你說完了,你讓我說什麽?”

陳鳳霞拍他:“你不廢話嗎?讓你問明明那信裏到底是什麽內容。”

鄭國強搖頭,看吧,什麽叫用時朝前不用時向後,陳老板就是典型。

他說她今天怎麽對他這樣熱情呢。

今晚只有一家四口吃飯,老鄭同志便簡單做了個紅燒魚,炒了個秋葵又煮了個紫菜蝦皮湯,加上電飯鍋裏的肉末蒸蛋,三菜一湯端上桌。

待到小胖子也洗白白小手歡喜地坐上桌,高高興興地先朝肉末蒸蛋下手的時候,鄭國強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題:“明明啊,剛才你媽看到你有個粉紅色的信封,交新筆友了?”

最後幾個字,他雖然狀似風輕雲淡,實際上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當然不是因為擔心,這在老父親眼中就不算個事,完全是老母親緊張過度;而是因為他老婆正在死命踩他的腳啊。

陳鳳霞拿出了資本家壓迫工人階級的狠辣,差點兒沒廢了鄭國強的腳。

老話怎麽說來著?男人靠得住,母豬也上樹。她信了他的邪!一開口就將她賣了個底朝天。

陳老板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接上女兒擡起的眼睛,清清嗓子道:“媽媽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因為你以前寫信都是用白信封和牛皮信封的,這個就有點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