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爺定是有難言之隱。……

“怎生這麽不小心?”陸沉菀微蹙眉心道,“衣服都濕了……”

她身上帶著清香,聲音嬌軟,動作輕柔,每個動作都像羽毛撓在他心口,撓得微醺的顧君瑜口幹舌燥。

小白兔不知狼性的可怕,簡直玩火而不自知。

顧教授抓住作亂的手。

顧君瑜近日天天在外指導仆人務農,再加上天氣轉暖,他身上衣著十分單薄,且領口有些敞。

安王臥病在床時,陸沉菀也常為他擦身,大概是習慣了,她並未察覺有何不妥。

而今她的手被顧君瑜緊握,貼著裸露的肌膚,灼熱的體溫燙得她無所適從,只得拽緊了手上的巾帕。

她驚愕擡頭,正好對上熟悉的臉。

與平日的正氣儒雅不同,此刻的安王多了幾分風流醉態。

“怎、怎麽了?”陸沉菀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心一樣微微顫了下。

顧君瑜凝視著她的眼,看她緊張,放開了她的手,緩緩道:“我自己來。”

陸沉菀:“那我去外面看看紅兒香囊繡好沒有。”

說罷落荒而逃。

顧君瑜看著她跑開的背影,微微笑了下,還真像一只膽小的動物。

“姑娘,你的臉怎麽這麽紅?”紅兒正打掃院子,見陸沉菀慌亂從顧君瑜房中跑出,便笑問道。

陸沉菀心亂如麻,嘴上還是裝作一派淡然,“沒什麽,今天天氣太熱了。”

紅兒這丫頭鬼精靈道:“是嗎?我覺得還好啊,家裏又不熱,難不成是王爺房裏格外熱一些?”

陸沉菀本就心虛,羞道:“再亂說話,我便要撕嘴了。”

紅兒知道她只是嘴上說說,便也笑嘻嘻告饒:“姑娘饒命,我錯了。”

忙完廚房活的柳婆婆走來,見自家孫女在主人家面前沒個正行,訓了兩句。

陸沉菀臉上熱度這才漸漸退去。

午後無事可忙,陸沉菀不想和顧君瑜再共處一室,便去紅兒房間做點女紅打發時間。

不過去之前,她還是折回房裏看了眼,幫睡著的顧君瑜蓋上薄被才離開。

柳婆婆納著鞋底,見陸沉菀有些走神,便問:“王妃可是有心事?”

陸沉菀自是搖頭否決。

“我知王妃是大戶人家出身,知道的禮數比我這鄉下婆子多,我本不該逾矩多問。但王妃身邊一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我也很為你心疼。王爺對你雖好,但有些話還是得女人間才能說。”

柳婆婆看了看陸沉菀的臉色,試探著問:“王妃與王爺平日是不是分床而居?”

陸沉菀還未答,紅兒搶先一拍腦門,“哎呀!我就說王爺怎生還特地隔了個小間休息!”

紅兒是近身伺候陸沉菀的丫鬟,這事自然也是瞞不過的。

柳婆婆道:“王爺對你疼愛有加,按理你們沒理由分床睡,我想王爺定是有難言之隱。”

陸沉菀又紅了臉,“沒有。”

不過這話從她嘴裏說出,太沒底氣。

她和安王流放至此,也生活了這麽久,安王對她全無反應。

以前安王消沉頹靡,他們之間關系冷淡也就算了;如今他們關系親近,安王卻全無圓房之心。

本來在安王振作之前,她亦無心想這些。但來到莊子之後,安王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裏。

人非草木,近日她也想通了,既然已成夫妻,她也希望能與安王過上普通百姓之家的生活。

不過安王似乎並非這樣想……

柳婆婆又勸:“你別覺得不好意思,這男婚女嫁、開枝散葉本就是人之常情。你與王爺都年輕,及早診治,早些給王爺傳香火,這是正經事,可別因皮薄耽誤了。”

紅兒點頭,“就是!王爺以前生過病,身子骨虛,好好補補,肯定能生個胖娃娃。奶奶,我表叔不是吃過這種方子麽?那藥引子也不難尋,我去山上挖點回來,熬給王爺喝。”

陸沉菀感覺自己沒這個臉,趕緊勸阻:“你們別瞎折騰,王爺身子剛好,尚需休養。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我相信他。”

安王曾說兩年後再與她談今後的人生,或許他另有原因吧。

戚淮在顧君瑜這裏住了一晚,第二日才與顧君瑜道別。

顧君瑜送他離開。

臨別之際,戚淮還是將銀票交到顧君瑜手上,“王爺,這是皇上吩咐我轉交給你的,你還是拿著吧!我想以王爺之才,這些銀子在你手上也定能發揮作用。”

戚淮昨日跟顧君瑜聊了許多關於農耕的話題,下午又隨顧君瑜去看了地裏的莊稼,他如今對顧君瑜已是由衷佩服,也十分認同顧君瑜的觀念,認定顧君瑜從高人手劄上學到了精髓。

他昨晚躺在床上輾轉許久,安王如今處境艱難,這筆錢給他,或許能解他之急。

若是安王能將所知的農耕要術研究通透,傳與世人,那價值更是遠非這一萬銀票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