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老人的諒解和包容反而讓白晝更加過意不去。

那怪物一進來就直沖老人而去,充滿了破壞欲的它肆無忌憚地掀起了周圍的架子,讓這些瓶子裏花都被傾倒跌落下來,這並非是她的過錯,白晝卻無法置身於事外,自恃‘我其實是救了你’的恩人態度來對待老人。

白晝放下懷裏的貓,貓一落地便喵嗚喵嗚的蹭了蹭她的腳便跑向了老人,白晝則是彎下腰撿起了好幾塊碎片,第一次發動了真正屬於她自己的能力——時間魔術。

這是自她記事起就留在她身上的魔術刻印,能控制被她所觸碰到的事物的時間,可倒退可向前,無限制,能夠倒退或推前多長時間全看魔力的多少,但卻有著以下四條不容忽視的使用規則:

1.施展的目標本身需至少保留10%的部分,若是生物則至少需要保留30%的本體且消耗的魔力將為非生命體的三倍。

2.未被汙染,沒有與其他事物融合或摻雜在一起。

3.在使用過程中必須保持意志的絕對清晰、理智和不動搖。

4.一次只能對一個個體使用。

這個能力除了她本人,只有中原中也知道,但中原中也對她這個能力比對她脖子上的傷痕還要諱莫如深,直接讓她今後對誰都不要提及一字。

在白晝的手中,屬於一個整體的碎片如同時間倒流般匯聚拼湊起來,裂縫自愈,恢復到了破碎前的完美無瑕。

“誒唷,這不是我常喂的那只咪咪嗎?它原來是你的貓嗎?”老人的注意力都在跑到她面前的黑貓上,老人面容和藹的蹲下來地伸出手去撫摸黑貓的頭。

“並非,我並沒有那個條件來養只貓,我與它沒什麽差別。”白晝將復原的花瓶放回架子上,將地上的花一枝枝撿起來,分門別類的放回它們應在的地方,然後用炎屬性魔力嫻熟烘幹地毯,“我也只是在門外發現了它。”

“那我豈不是讓這孩子久等了?”老人面上流露出內疚的神色,“咪咪等一會兒哦,奶奶給你開一罐貓罐頭彌補彌補。”

像是能夠聽懂‘貓罐頭’這個詞,黑貓興高采烈的發出一聲高昂的喵嗚聲,有些尖細但並不刺耳,充滿了撒嬌的意味。

“那你——”老人擡起頭正想問問那位孩子想要吃點什麽,剛才那狼藉的一幕就像是她的一場夢,夢裏的滿地碎片恢復成了原本完整的模樣,與跌落的花一同被重新放回了架子上,而那個神明般白發孩子也不見了蹤影。

若不是那些花插錯了瓶,完好無損的花瓶裏沒了水,恐怕她真會以為那是一場幻影吧?

向日葵沒有了,但是在架子上卻多出了幾張千元的紙幣,顯而易見的,臨走前那孩子已經很盡力在幫她收拾殘局了。

老人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錢幣,眼中流露出幾分失落:“啊啦啊啦,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呢。”

那個色彩淺淡卻又被灼熱赤紅之色包裹著、那一眼起就讓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年輕時在繁花擁簇中遇到丈夫的回憶的孩子,還能見到嗎?

“有緣分的話,一定會的話吧?”老人眼裏滿是溫柔的追憶,“下次得提前準備小餅幹才行呢,這麽冷的天,也要給那孩子準備身漂亮保暖的衣服。”

與流浪貓沒什麽差別的……神明大人嗎?

這個橫濱是否讓您覺得寒冷了?

“年紀大了啊,就會相信這些東西。”老人感慨,低下頭看向紮著翠綠眸子歪頭注視她的黑貓,笑容加深,“奶奶這就給你開罐頭啊,等一下哦咪咪。”

真想和那孩子結下緣分啊……老伴去世,嫁去東京的女兒除了財產問題外根本不願來橫濱,她就這樣獨自在這充滿了回憶的橫濱生活著。

一個人孤零零的,養只小貓是個不錯的決定,只是不知道她這年紀能否堅持到這只小黑貓逝世後再死去,應該是可以的吧,她的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殘局離開花店,白晝懷裏抱著那束與她有緣正巧跌落進她懷裏的向日葵,她擡起頭便遙遙望見了暗沉雪天之中矗立的五棟高聳大樓,那裏是給她感覺最不舒服的地方,大概那裏的咒靈就如同東京早上地鐵的人一般擁擠吧?

她收回視線,向著自己已經想好的手機店走去,將手裏的錢幾乎花光了大半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對面家具商場上。

白晝猛然想起了一個家具——被爐。

能夠一家人親親熱熱坐在一起的神器在白晝眼中就是好文明,當然,按照日本的慣例,橘子也必不可少,但貼心的白晝還專門去買了其他粗零食點心。

“需要我們這裏為您寄過去嗎?”家居店的導購員看著面前有著蓬松白發的孩子眼神格外溫柔,顯然是被激發了母愛。

“不用了。”白晝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絕了,擂缽街那種地方,除了那些別有目的的或是只會在黑暗中出沒的人,外面的人誰會樂意進去呢,她一手抱著向日葵、手肘掛著裝著手機盒袋,一手單擡著被打包好被爐,在導購員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