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將沒有動的兩份晚餐放進冰箱裏,白晝和芥川銀和青木貫一打了聲招呼後再一次出了門,向著診所的方向而去,沒有發現太宰治的白晝隱隱意識到了什麽,便向上次太宰治說的離港口Mafia大樓極近的地址找過去。

一幢典雅精致的洋館裏,她在三樓的房間裏發現了太宰治,窗簾沒有拉,躺在床上的少年緊蹙著眉頭睡得並不安穩,察覺到視線的他迅速清醒過來,順著看向了窗口,盡管心裏有了猜測,但看見那雙在黑夜中反而泛著光的眼睛後,太宰治還是嚇得差點心肺驟停。

人嚇人,嚇死人。

心裏吐槽著,但太宰治臉上的神情卻不自覺的輕松起來,他走下床穿上拖鞋,像是貓一樣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動作極為輕緩的打開窗戶,夜風吹入房間,仿佛將太宰治心中那口濁氣都吹得清明了起來。

月光下似乎泛著柔和光輝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她的擔憂似乎隨著他心中那濁氣的散去而一同淡去,同步得細思極恐,但太宰治已經習慣了被她看透,習慣是多麽可怕的事情,而最可怕的是太宰治並不覺得這個習慣可怕。

——因為他們是朋友。

太宰治看著少女的眼眸,笑了起來,小聲地說了句:“晚上好。”

“晚上好,去吃夜宵嗎?”在月光的照明下、夜色的掩護下,少女小聲地說道:“壽喜鍋。”

壽喜鍋?太宰治最近一直都沒什麽胃口,但是她這麽一說就餓得有些厲害了,於是他點點頭,向白晝伸出手,被她拉著跨出了窗戶,然後便趴到人背上去,把她過分柔軟細膩的光白發絲全部往前挪,免得壓住了。

要想避開周圍的耳目,也就白晝的速度和飛行高度了,再加上她有披肩可以護著人,因而太宰治也得益於此能被帶著一起出去。

不過等白晝飛起來,那長長的蓬松白發還是呼呼的往後飄。

太宰治像是抓住了這些不安分的調皮發絲,像是抓住了有形的光並將其全部攏進自己懷裏,讓它們沒辦法任性地妨礙他的眼睛並氣鼓鼓地說:“我給你的發帶呢?”

“出來的時候忘記帶發帶了。”白晝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頭發沒有紮起來,“是港口Mafia出了什麽狀況嗎,一副想死的倦態。”

“可不是,尾崎小姐的事情是處理好啦,她算是經歷了一番‘絕望到絕情’的過程吧,畢竟青木先生與你有所關系卻沒有‘勇氣’請求你來將尾崎小姐救走,‘等待’這麽久已經足夠了,所有人都信了。”

太宰治有氣無力地說著,他覺得自己現在抓一下頭發肯定會掉好幾根,他沉默了一下又接著道:“港口Mafia的老首領死了,新首領上位了。”

“是森先生吧。”白晝早就看出森鷗外的野心和目的,這個人的野心說小其實不小,說大卻也不大,是個矛盾卻又值得敬佩的人,“他終於對老首領下手了嗎。”

“是啊——還讓我當了見證人,我應該把兩只眼都給蒙上的,太肮臟了,大人。”太宰治把臉埋進白晝蓬松的頭發裏悶悶道,淺淺的檸檬香傳來,應該是她的洗發露的香氛,似乎隱約間還能嗅到她衣服上洗過留下的角皂味。

嗯,還有暖融融得像是沐浴在太陽下的感覺。

頂天了算,他們也才認識了四五個月,太宰治卻覺得白晝真是個一成不變的人……這絕對不是貶義,‘一成不變’這個詞放在這人身上絕對不含貶義,而是讓他無比安心的一種特質。

絕對不要變啊,小太陽,唯獨只有她,他太宰治不願看到從這個人身上看到‘成長’二字。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不要再前進了,懵懵懂懂的一生也很不錯對吧。

“啊——要是我的搭档是你就好了,看事看人比我還省事,雖然有時候會說出一些讓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話,但脾氣好得不行,實力也強大。”太宰治哼哼唧唧地說著。

“有搭档讓你很不開心嗎?”等太宰治說了一長段話,白晝才回了一句表示自己在認真聽著。

“準確的來說是讓我去觀察監視啦,去確認那個人是否值得信任,畢竟我的‘搭档’在此之前一直都是為先代首領的效力的,不過我看出來了,那家夥早就忍耐夠了吧,先代首領一死就立刻把先代首領給的黑卡換成了不記名的,不過連別人每一筆花銷都要緊盯的先代首領也是真的變態。”

太宰治越說越小聲,抱怨逐漸變成了嘟囔:

“況且‘搭档’在港口Mafia的地位可比我高,還是準幹部級別的,我除了盯梢外可是什麽都做不了,森先生心裏有鬼,看誰都是鬼,而且我可沒有加入港口Mafia……才沒有呢。”

“但你已經被拉上了賊船,已經是港口Mafia的人了。”白晝說著,已經背著太宰治落到無人的小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