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二十歲的青年毛躁得就跟三年前沒什麽兩樣。

雖然是想說他要去橫濱找她,但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五條悟想起她雖然提前和他們說了要回橫濱卻根本沒有把確切離開的時間告訴他們,等他過去找人,卻發現人早就跑了。

而且他已經那樣黏她了,在她身邊時無下限都沒開,還會把自己喜歡的糖果零食塞滿她的口袋,自己口袋空空只接受她的投喂——他都表現得那樣明顯,醉酒時說出的也是喜歡她,為什麽當時他詢問自己醉酒時說了什麽,她的回答卻僅僅只是他並不討厭她……這是拒絕嗎?

一不留神就想多了的五條悟脫口而出的話語便是:“你為什麽跑了?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的愛!”

五條悟:……

白晝:?

“那小子什麽意思?!他在東京對吧?這麽囂張的前輩?你別給那家夥說話!哥就是丟下工作都要過去收拾他!”

“白晝姐別怕!我也請假去東京收拾那個混蛋!這樣的家夥就得拒絕!”

是……是他的大小舅子嗎?

“中也哥,龍之介!等等——”

電話被掛斷了。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絲毫不慌地去了橫濱,他五條悟就沒怕過誰。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確保自己能見到人,五條悟發了條短信出去,除非有事,一向會第一時間恢復的白晝過了好一會兒才給他發來了回信。

[親愛的]:好,到了的話和我說。

很好!

此時此刻,五條悟實際上已經身處橫濱這座城市的上空,對於咒術師而言,最引人注目的應當就是那一片凹陷的大地了,一種特殊的能量自那片充斥著爭鬥混亂的貧瘠土地傳來。

恐懼是人類最原始的感情,而踏上這片凹陷土地的人產生最多的便是恐懼,害怕餓死,害怕病死,害怕被流彈擊中,於是大量因恐懼而生的詛咒、咒靈出現,緊接著便是鬥爭、貪欲、為了活下去而不惜一切代價的狠厲。

雖然那股特殊的能量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有所淡去,但它所產生的的影響已經造就了這場如夢魘般難以破除、詛咒般的循環。

——擂缽街。

這就是你從小一直生活的地方嗎?

【她在來到東京之前,記事起就在這片土地上,如同本能般的為了保護人類而祓除著咒靈,論祓除咒靈的經驗,即便是身為前輩的你們都只能望塵莫及。】

機緣巧合之下,與原山恒太有所接觸的五條悟從這位老師口中得知了不少有關白晝的信息。

【但是那裏的人,稱她為火厄,畏懼並排斥著天生強大的她。】

狗屁的火厄,見鬼的火之災厄。

那人不言時安靜佇立眺望橫濱方向的天空的樣子在五條悟腦海中浮現,然後便是她察覺到他的視線,側目而來莞爾的淺淺笑靨,而他此刻看見的就是她曾經眼裏的景色,身置她曾經所在的高空。

【五條前輩,怎麽了?】

【你很喜歡橫濱?】

【嗯,那裏是我的‘家’,是我決定的歸所。】

這種詛咒樂園一樣的鬼地方哪裏值得你喜歡了。

“你覺得怎麽樣?”

白晝的聲音突然傳來,她就像是一只貓,行動時悄無聲息的,又或許是因為天空呼呼的風讓他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這對於平時在外極其警惕的五條悟而言是及其異常的。

但這一份異常是因為白晝,所以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她當然可以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哪怕是從背後。

“橫濱怎麽樣?”她淺淺的眸色裏映著天空的藍,他的白,“小時候天空是我和哥哥的秘密基地,從這裏看著橫濱,看著海與天,遠離城市街區的紛擾鬥爭,這裏一直都讓我們覺得很安定放松。”

“不怎麽樣。”五條悟轉過頭看向海的方向。

白晝無奈,垂眸看著腳下的擂缽街,並沒有感到不滿,她能夠理解五條悟的想法,畢竟只要是咒術師,都不會喜歡這裏吧。

“但是。”五條悟悶悶道,“我是說但是——

因為你在這裏,所以我不討厭它。”

白晝愣住。

五條悟轉過頭,直直望入她的眼中,認真地重復道:“因為你在這裏,所以我不討厭。”

言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那股子少年時期的青澀感久違的在他身上展現出來,風呼呼地吹起他的衣角,吹亂他漂亮的白發,那副總是戴著的墨鏡此時此刻掛在他胸口的口袋裏,搖搖欲墜得讓人心臟怦怦作跳,緊張得就好像有一只手將他的心臟牢牢攥緊。

“你喜歡的事物,我怎麽可能討厭得起來。”

結果還是沒能說出那句“我喜歡你”,五條悟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人。

“前輩。”

“啊?”怎麽又突然叫起他前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