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3頁)

岑景的表情一言難盡。

岑景知道賀辭東不弄死他就已經很好了,哪管他死活。

他會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的一舉一動,而岑景自然也不可能相信這個人。喜歡鐘叔他們完全是出於本心,跟演技真沒半毛錢關系。

兩人之後沒有任何交流。

這人估計覺得他在這兒實在是倒胃口,湯喝了一半就直接上樓了。

岑景巴不得他不在。

他不知道賀辭東今天為什麽放著白月光不陪突然回來住,但這是賀辭東的房子,說起來他才是暫住那個,也沒什麽話語權。

想想也是很糟心。

岑景睡前找陳嫂拿了胃藥,吃下後就睡了。

睡得比想象中安穩很多。

第二天準時八點起來,窗外橙黃的初陽將遠處城市的地平線染上一層朦朧微光,打開二樓雕花的木質窗戶,空氣裏夾雜著朝露和青草的氣息。

鐘叔正在院子裏給花澆水,岑景撐著窗戶打了聲招呼。

鐘叔讓他下樓吃早餐。

岑景的好心情僅僅維持到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

因為他剛走在樓梯口就聽見一句:“岑景那傻逼玩意兒怎麽想的?跑到酒會上鬧。現在圈子裏誰不知道他腆著臉追著東哥懺悔,連條狗都不如。”

岑景發現這些人總是詞窮,罵他似乎只有狗這個說法。

岑景敲了敲欄杆。

半邊身子靠在上邊,看著客廳裏回頭那年輕男人說:“哥們兒,大清早掉糞坑了吧,瞧瞧你嘴臭那德行。”

剛好廚房裏出來一人,正是端著咖啡的賀辭東。

岑景:“還有,問問你東哥,我昨天有沒有追著他懺悔。”

賀辭東先找的他,有句話叫做先撩者賤。

一大早的,非讓人不痛快。

見那年輕男人一副見鬼的表情,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轉頭去找賀辭東。岑景:“你沒斷奶?九年義務教育沒畢業?回去找媽媽送溫暖不好嗎,別人家裏罵人傻逼玩意兒你特麽很聰明……別那麽看我,對著一條狗哭,讓我懷疑牲畜在你眼裏都是高等動物。”

岑景連珠炮似的。

他今兒沒穿原身那些死氣沉沉的衣服,就一身淺色休閑裝。

因為頭發長了,隨便抓了一把在腦後系了個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張因為瘦而顯得有些鋒利的臉部輪廓。

他有起床氣,尤其是在沒怎麽清醒還被人罵的情況下。

那張在法庭上歷練過,私下裏把無數同行懟到自閉的的嘴就先於腦子一步開口了。

年輕男人顯然已經麻了。

原本端著咖啡杯的賀辭東已經到了客廳的沙發前。

他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看著欄杆上的人。

隨意招招手,示意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