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靚仔南!”秦雲飛將身前的豪仔撥開,勾著嘴角往他面前一站。

“飛哥!”陳迦南露出滿臉驚訝,似是對他大半夜出現在這裏,萬分驚奇,“你怎麽來了?”

“南哥——”屋內的喬文低聲喚道,約莫是剛剛被吵醒,聲音還帶著一絲軟綿綿的慵懶,“誰啊?”

陳迦南回頭,壓低聲道:“小喬沒事,你繼續睡。”

然而秦雲飛卻直接推開他,走進了這間小小的屋子,目光直直落在墻邊那小小木床上,半坐起身揉著眼睛的少年。

屋內只得一盞昏暗的燈,微光之下,喬文白皙如玉的面孔,帶著點迷惘般的惺忪。

“飛哥!”他似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低低驚呼一聲,立馬坐起身,露出一臉驚懼。

秦雲飛走到他跟前,打量了一眼他小小的木床,彎身朝他展顏一笑:“阿文不用怕,我找阿南問點事情。”

陳迦南跟上去,將人擋開,小聲道:“飛哥,阿婆還在睡覺,您有什麽事要不然出去說。”

秦雲飛站直身體,越過他看了看床上的喬文,然後收回眼神,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點頭道:“行,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估計也說不完,咱們去麗都慢慢說。”

他轉過身,忽然又想到什麽似的,又回頭對喬文道:“阿文也一塊去吧。”聲音是和顏悅色,但語氣分明是不容拒絕,見陳迦南蹙起眉頭,又伸手笑著拍拍他的臉,“放心,我又不會吃了阿文,我和你阿弟挺投緣的,照顧他都來不及呢。”

陳迦南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兩聲。

喬文倒是挺淡定地下床,套上衣服,一言不發地跟上。

此時方才淩晨三點多,一行人踏著夜色去了麗都。

大廳中,刀疤正趴在一張沙發,讓小弟給他用藥酒推拿傷處,時不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看到秦雲飛回來,他立刻收了聲,站起來朝陳迦南大吼:“靚仔南!你他娘的真是狗膽包天,竟然敢幫外人偷麗都的姑娘,還他娘的打傷我!”

陳迦南眨眨眼睛,一臉的迷茫:“刀疤哥,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刀疤:“你他娘的還跟老子裝?剛剛戴關二爺面具打傷我的不是你還能是哪個王八羔子?”

“不是!刀疤哥你到底在說什麽?”陳迦南睜大一雙黑眼睛,活脫脫一個無辜少年。說著,他又轉頭看向秦雲飛,“飛哥,刀疤哥到底怎麽了?他說的我一句都沒聽懂。”

不比刀疤的急躁,秦雲飛倒是頗有幾分氣定神閑,先是不緊不慢坐下,還不忘招呼喬文:“阿文,坐!”

麗都專門接了電線,供電十分充足,兩盞水晶燈打開,將一圈人的面容照得很是分明。

幸而喬文未雨綢繆和陳迦南下午提前睡了好幾個鐘頭,此時臉色尚可,並無大半夜做了偷雞摸狗之勾當的嫌疑。

秦雲飛不緊不慢地端起一杯馬仔呈上來的熱茶呷了一口,然後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開口:“阿南,你當真不知道刀疤在說什麽?”

陳迦南一臉茫然地搖頭。

秦雲飛輕笑了下:“那我問你,你今晚做了什麽?”

陳迦南皺眉:“和豪仔叔叔嬸嬸在家玩了會兒牌,十點多就下樓去了阿文家睡覺,然後就被你們叫醒了。”

秦雲飛勾了下嘴角,轉向喬文:“阿文,你告訴飛哥,你的南哥有沒有說謊話?”

比起陳迦南死皮賴臉一般的無辜,喬文則始終是一副符合他人設的驚慌害怕狀,總之完全不像個會說謊的樣子,他用力搖頭:“南哥沒有騙你,他確實在我家睡覺。”

秦雲飛上下打量他一眼,挑起一邊眉頭,笑道:“哇哦,原來你們感情好到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他輕飄飄的語氣滿含曖昧,喬文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然而陳迦南卻是渾然不覺,沒聽出其中的玄機,認真解釋道:“飛哥,我們家屋子小,從小我不是跟豪仔擠一張床,就是跟阿文擠一張。”

秦雲飛低低笑了聲,終於將目光從喬文臉上移開,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坦蕩的青年,他冷下聲音道:“阿南,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我告訴你,你上回介紹來麗都的那個周少,今晚將我花大錢買來的那對還沒調教的姐妹花半夜偷走了。

“什麽?!”陳迦南大驚。

秦雲飛懶洋洋往沙發椅背一靠,繼續道:“他們離開時,被刀疤半路撞上,說除了周少,還有個戴面具的幫手,刀疤本想將人攔下,卻被那幫手給打暈,幸而他小弟機靈,逃回來給我報了信。”

“還有這樣的事?”陳迦南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得不說,約莫是常年扮演半桶水不成器的四九仔,他的演技十分不錯,此刻這副驚愕的表情,看起來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