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李老爺子自認算無遺策,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模樣。

“月底比較合適。”

李相浮否決了他的提議,要求提前一周多。

“頭天搞活動,第二天再演話劇,沙沙精力跟不上。”

李老爺子認為有道理,在家裏搞活動當天估計會結束的很晚,翌日哪還有精力進行話劇表演。可一想到李相浮那魔幻般的舞姿,他看完日歷堅持說:“那就提前三天,剛好是周六,中間隔一天休息。”

李相浮想了想:“也行。”

晚飯快結束時,李老爺子突然看了秦晉一眼:“很感謝你能配合沙沙的首回舞台演出。”

換作一般這樣身家的人,根本不可能陪著別人家的孩子胡鬧。

“舉手之勞。”秦晉淡淡回應。

反正他總共也沒幾句台詞,只用在台上等著被人‘砸死’。

李相浮和李沙沙有著相似之處,做事前喜歡未雨綢繆,為了確保活動順利進行,他先是聯系了劉宇,讓對方幫忙吆喝一嗓子。隨後又找了卞式沁,‘小公主’的稱號不是白來的,她答應來參加後,吸引了不少年輕俊傑,甚至還有托關系主動問李相浮要邀請函的。

……

“搞得還挺正式。”李戲春看到桌上堆著一沓邀請函,挑了挑眉:“居然舍得花錢弄定制。”

邀請函做得十分體面,漂亮的鍍金字印在卡面上,顯得很有質感。

打開一看,她頓時樂了:“玩法介紹?”

內部除了客套的邀請詞,詳細介紹了比舞的玩法:每名來客進門時都會發一個小籃子和兩朵玫瑰花,舞會上收到玫瑰花最多的就是‘舞王’。

這時李相浮笑了笑,詢問看法:“如何?”

李戲春中肯評價:“規則簡單易懂,不過需要幾個能暖場的。”

現在人都講究矜持,活動要求以探戈為主,很難想象會有人主動去打破僵局爭奪所謂的‘舞王。’

李相浮:“這種事劉宇和他那幾個朋友很擅長。”

李戲春打了個響指,很是豪氣:“真沒人上場,我也不會讓你冷場。”

跳舞而已,她也可以。李相浮笑著問:“這樣算不算托兒?”

李戲春擺擺手,指出重點:“如果我真的下場,記得提前雇幾個水軍。”

現場吹噓她跳的好。

“……好。”

今天事情不多,核對完邀請函,李相浮抽空去了一趟山裏。

孔永貴看到他下意識地眼神閃爍,不知曾經是做了多少虧心事。

本子上的字跡很潦草,有些似乎是有意為之,寫得讓人看不懂,李相浮翻了兩頁,坐在他對面。

孔永貴身體因為警覺而僵硬,對面人和秦晉對比,他更害怕李相浮。

秦晉那種冷是骨子裏透出來的,李相浮不同,他很生動,往往上一秒還在溫柔笑著,下一秒就開始給人挖坑,關於這點孔永貴很多年前便領教過。

李相浮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空氣都隨之安靜了下來。

在那些潦草到模糊的字跡中,有些詞匯足夠引人深思,譬如‘減輕處罰’‘轉移宿主’等,沉思片刻,李相浮突然一言不發起身離開,這種狀態更叫孔永貴捉摸不定。

實則李相浮是想到一種更直接的法子,與其讓孔永貴天天寫小作文,不妨領李沙沙過來見他一面,興許會有不同的發現。

回到車上,電話剛一撥通,李沙沙搶先一步奪過話語權:“爸爸,早點回來和我對台詞。”

李相浮輕嘆一聲,打消了立刻接對方來的想法:“……知道了。”

考慮到李沙沙如今全身心投入在話劇上,這次見面還是定在話劇表演結束比較穩妥。

一晃多日過去。

快要接近秋季尾聲,白天越來越短,還沒有察覺時間便已經流逝了大半。

今晚李家豪宅布置得張燈結彩,遠遠瞧著頗為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過年。

“不是我說,爸的審美永遠很傳統。”李戲春穿著一襲紅裙,剛好過膝蓋,望著比裙子顏色更艷麗的紅燈籠,很是無奈。

李相浮同樣失笑:“我們早該有心理準備。”

記得小時候,李老爺子過年還會給李戲春綁紅頭繩,讓家裏男孩穿著繡滿‘福’字的紅襖子。

現在想來,那小襖子像極了壽衣,簡直是人間噩夢。

活動八點開始,七點半左右人差不多已經來齊。

外面車坪上停滿了豪車,俊男美女淺笑交談,在臨時雇傭的侍者引領下走進大門。

比舞招親的場地定在庭院,位置足夠寬闊,李老爺子臨時找人又安了兩個音樂噴泉。噴濺出的水流在絢麗的燈光下呈現出立體效果,音樂一旦切換,形成的造型也開始千變萬化。

最吸引人眼球的要數左側的投影,來自李相浮提前錄制好的一段跳舞視頻,單人上演激情旋轉的鬥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