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最後的馬甲

謝霖喝完了一整杯水，覺得剛才像火燒一樣的嗓子舒服多了。

陸斯年拿著杯子問：“還要喝嗎？”

謝霖點點頭，說：“再要一杯。”

陸斯年很快又重新給謝霖倒了一杯溫水。

這回謝霖沒有快速喝完，拿著杯子喝了兩口後，就端著杯子回憶起自己夢裏遇到的事情，說：“我一直以為我是穿書過來的，可現在才發現，有些事情未必是我看到的那樣。”

“我就是謝霖，謝霖就是我。我死了也是真的死了，只不過又被一個叫主神的救活了，把我投到了另一個世界磨練。大概是我的表現不錯，所以才給了我重生改變命運的機會。”謝霖說完這段話擡頭看向陸斯年說：“斯年，這個主神你認識嗎？”

陸斯年點頭，伸手將謝霖額前的流海給理了一下，說：“他是系統管理局的主宰者。”

謝霖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水後才說：“那就對了，看來以前很多事情是我想錯了。”

陸斯年摸了摸謝霖的頭，說：“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謝霖說：“好，我想吃蝦餃還有雞肉姜絲肉。”

陸斯年在謝霖的額頭落下一吻，隨後起身離開。

陸斯年離開病房，結果人還沒有走出醫院，附近滿是消毒水的環境突然就變了。

進入到了一個小房間裏，四面全是墻。

陸斯年並沒有緊張，反而是眉眼微展，開口道：“既然來了，為什麽還躲著？”

黑暗中傳來沉悶的腳步聲，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主神慢慢從黑暗中出現。

“不當我的接班人，你膽子倒是變大了，敢把‘躲’這個字用在我身上了。”主神雙手別在身後，聲音清冷的開口道：“你怎麽不告訴他真相？明明最早發現他不對勁的人是你，是你委托我去救下他的。”

陸斯年抿了抿唇後才道：“以前的事情，沒必要提。我當初救他時，也沒有想到他有這麽強的意志力，只要他現在好好的就行。”

主神問：“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這麽多年來，你什麽樣的人世悲歡沒有見過，為什麽當初會被謝霖打動，讓我出去救下他呢？”

陸斯年眼神有些放空，大概是在回憶，隨後道：“大概是覺得他跟我的命運最像吧。我也想要看看，在逆境之下，他有沒有辦法逆風翻盤，可能就是賭吧。我慶幸當初讓你救下了他，和自己賭了這一次，否則我不會有賭贏自己內心的機會，過上現在這種安逸的日子。”

主神冷哼了一聲，顯然對陸斯年的回答一點都不滿意，略顯生氣地說著：“我和你在一起千年的情分，竟抵不上你和他在一起幾年的時間。”

陸斯年唇角掛著溫潤的笑容說：“這種戲份不適合你演。你這是沒有順利找到接班人嗎？”

主神很快又恢復了之前那清冷的模樣，仿佛之前生氣耍小性子的人不是他一樣，說：“這幾年觀察找了兩個，可惜都不如你優秀，還在考察中。”

陸斯年說：“那就慢慢來，不著急。我還有事，趕緊先放我離開吧。”

主神又生氣了，說：“幾年沒見，就聊兩分鐘就這麽沒耐心嗎？你有什麽急事要辦啊？”

陸斯年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說：“給我家小霖買吃的。”

主神：“……”以前的陸斯年沒這麽討厭的。

“走走走，當誰想看見你似的。”隨著主神的話落，陸斯年的周圍一變，回到了醫院，旁邊還有護士經過偷偷看他。

陸斯年邁步重新往醫院大門走去。

有一件他確實沒有告訴謝霖。

當初是他先發現謝霖的，謝霖死後居然自我覺醒了意識，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虛假，憑借著強大的怨念和不甘讓時間停止不前，這樣的經歷和他非常相似。

陸斯年就是想看看，覺醒了自我意識後的謝霖，能不能反抗得過命運。

大概是抱著玩的心態，將他投射到了另一個世界做考驗。

當時他身上還有任務，沒辦法現身幫助謝霖，只能請求主神。

主神滿足了他的要求，陸斯年卻也為此受到了懲罰，在這件事情之前，他就超額完成了所有任務，可以當神之主宰了，幫助謝霖導致被罰，需要再多做十世任務。

成為神之主宰是主神的選擇，並不是他想要的。懲罰任務於他無所謂，每天活著找不到目標，就是當時陸斯年的狀態。

最後一個任務他選擇宿主是謝霖，這些年覺醒自我意識的配角不是沒有，可大多覺醒了沒有用，他們敵不過擁有主角光環的主角，甚至自暴自棄任由魂魄散落在虛無之中。

謝霖是他見過魂魄最堅實的一個，他想看看謝霖是那個大多數人，還是極少數意志力非常堅強的人。

結果這一選擇，就成了永遠。

當陸斯年買好粥和蝦餃時，再回到病房就看到了再次睡著的謝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