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都是假的

全然陌生的體驗帶來感覺如此強烈, 夏時初以為交戰過那麽多次後,大抵最後的體感都是類似的,然而, 新的地點和花樣,讓她潰不成軍。

隨之而來的疲憊和脫力感遠超想象,以至於沒撐到他抱她回臥室就俯趴在他肩頭秒睡過去。

被放上床時, 她感覺到他在一點點吻她,她累得厲害, 氣若遊絲地討饒:“讓我先睡會兒,就一會兒。”

盛懷揚臂肘支在她身側, 親她的額頭,“睡吧, 我去把碗洗完。”

她乏得不行, 但還惦記著他沒釋放的事兒,含糊地允諾, “我眯會兒就好,等你回來做。”

盛懷揚失笑,唇滑到她唇瓣上, 輕啄了一下, “好。”

他起身,掀了被子替她蓋上, 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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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移門大開著, 流理台邊散落著圍裙、她的小褲和拖鞋……足見剛才的急切和緊迫。

他拾起圍裙系上, 又把褲子和拖鞋撿起來放到外面, 再重新回到水槽邊,打開水龍頭,繼續洗碗。

靜謐的空間裏, 燈光涼白,流水打在盆裏,咚咚咚的,他慢條斯理地洗著碗,眼前浮現的卻是他將她壓在半米開外的流理台上……

雖然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這也是他一直想嘗試的事,沒有排斥或不悅,相反,她強烈的反應讓他興奮得血管突突地疼,渾身緊繃得宛如要爆炸。

尤其,今兒這地點選得極秒,廚房——食、色,不能再應景。

他勾起嘴角,身體又如一張拉開的弓,緊繃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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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夏時初迷迷糊糊地醒來,睡得有些熱,脖子和後背上有薄薄的汗。

她半睜開眼,身旁空落落的,盛懷揚並不在。

臥室的門半掩著,橘黃色的光從門縫裏漏進來。

她懶懶的翻了個身,被抽幹的力氣一點點回到身體裏。每次結束時她會很困乏,但從未像這次一般,累到極致,甚至有虛脫昏厥之感。

她還是低估了盛懷揚在這事上的不羈和放-蕩,相比下,她那些撩-撥真的是太小學生水平。

她躺著又醒了會兒神,起床進浴室沖了個澡。

洗漱完出來,發現盛懷揚還沒回來。她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鐘,11點多,她大概睡了3個多小時,他不至於還沒收拾好廚房吧。

夏時初挑了下眉,趿拉著拖鞋出去找人。

玄關處開著燈,客廳、廚房和書房都沒有盛懷揚的影子。

奇怪,人去哪裏了?

夏時初拿起餐桌上的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就聽見連著客廳的陽台外傳來一聲,“沒必要,這是我自己的事。”

她定睛一看,透過暗色的玻璃這才看清陽台上站著一個人,正是盛懷揚。

那句話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現在還是數九寒天,屋內燒著暖氣,熱乎乎的,室外卻還是很冷。

夏時初瞧清他身上只著一件室內穿的薄T恤時,心口倏地一緊,回屋取了一件羽絨服出來。

她走到門邊,擡手先敲了敲玻璃門。

盛懷揚回頭,看清是她後,立即轉身,從外面將門拉開。

“穿上。”她無聲地動唇,踮起腳將羽絨服披到他身上。

手背不經意滑過他裸-露在外的脖子,冰得她瑟縮了一下。

她不悅地皺眉,不容分地握住他的手背,冰冷刺骨。

大過年的,穿這麽點衣服站外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這不是找病害嗎?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二話不說將他拽進屋,用力合上門,將寒風和冷意全閉在門外。

盛懷揚電話未掛,由著她拉他坐上沙發,再乖乖地配合她擡胳膊,穿好羽絨服。

夏時初半蹲在他身前,牽起他凍得紫紅的手,既生氣又心疼,先是不輕不重地打了下他的手心,接著又用雙手捂住他的手掌,慢慢地揉搓。

盛懷揚耳朵貼著電話,聽著那邊冷漠的告誡,“盛懷揚,我告訴你,你現在濃情蜜意,有情飲水飽,可是過個三五年,什麽情啊愛的都會消退。到時候,你們會相看兩厭,會一地雞毛,會貪圖新鮮……”

他靜靜地聽著,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著半蹲在面前的小女人。

她半低頭,抿著唇,順著他的指節溫柔地撫著,冷得發僵的手指慢慢有了暖意。

“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愛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是愚蠢的天真和幻想,嘗試一下可以,但不要沉迷,更不能付出全部,但你看看你做了什麽?第一次,你為了她,放棄學術研究不做;第二次,你又為了她放棄美國的工作,現在你又……”

“我再說一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任何人無關。”盛懷揚冷聲阻斷她越發高亢的喊叫。

“與任何人無關?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國內哪裏比得上美國?不管幹科研還是幹金融,怎麽跟國外比?”

盛懷揚眉心緊蹙,正欲發火,手背被輕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