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7頁)

果然江掌門一聽,身體都僵了,恨恨的瞪了江遜一眼,責怪他多管閑事,非要在口舌上招惹裴涼。

吃過的虧難道還不足以長記性?

正要僵笑著打圓場,有跟江家不好,卻因當初聽了那般多八卦,對江家頗多關注的好事之徒便開口了——

“裴掌門有所不知,江家女眷近年並未在江湖出入,也不與各大門派來往了,我恍惚聽說這幾年間,江家草草辦了幾次白事。”

“至於表小姐嘛,三年前已經嫁人了,據說嫁的是江家下面的一個莊頭。”

周圍一聽,有人便發出不滿的嘀咕:“什麽?嫡親的表小姐嫁給區區一莊頭?江掌門,可是如此?”

“這也太折辱人了,便是與江遜有私情,那些婦人水性楊花該罰則罰,人一未出閣的良家女子,本就是被人引誘,便是沒了清白,身份品貌也在那兒,江家如何刻薄至此。”

“正是,找個不那麽講究的富商嫁了,保人一世富足也好啊。”

“表小姐其父還是跟江掌門一同遭賊人暗算時,掩護江掌門而死的,其母也因悲傷過度撒手人寰了。江家如何能這般對待恩人遺孤?”

周圍的議論讓江掌門擡不起頭來,有心說安排那莊頭也是家中豪奴,有江家庇護著,比嫁區區普通富商要妥當得多。

可周圍人已然先入為主,哪裏會聽裏面的解釋?

偏他想解釋都不成,裴涼又發動了她一貫的拱火作態,滿臉驚訝道:“好幾次白事?”

“我如何不得知?江世伯還有師兄你們太見外了,好歹我們也是姻親之家。”

你不知道就有鬼了,有什麽事瞞得了你的?

裴涼又連忙問:“逝世的是哪些人?為何草草操辦?這裏就恕我不能贊同了。”

“幾位嬸娘嫁入江家,多年來辛苦操勞,好讓你等男人在外無後顧之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憐死後連份體面的喪事都沒有,諸多親朋好友也無從吊唁,就這般草草埋葬,實在是不公啊。”

在場誰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麽回事?跟江遜偷情的,家世顯赫的要麽受罰一頓便軟禁在內宅,或是有那強勢娘家的直接和離。

能做江家正妻的,就這麽被殺的可能性不大。

死的多半是那些小妾姨娘而已,一個玩物還敢背叛自己男人,與小輩偷情,純粹是找死。

這些人死了也不會得到體面,可被這麽點出來,江家總歸面子上好看不了。

江掌門都想一掌劈死裴涼,又恨自己兒子去招惹對方。

恨恨的剮了江遜一眼:“遜兒,還有這般多的貴客,你在此磨蹭幹嘛?”

江遜憋了滿肚子的氣,再是不甘心也不敢在江家作為東道主的時候,讓場面繼續難堪下去。

可他要走裴涼豈會這麽容易饒了他,逗弄小老鼠,什麽時候結束可是由她說了算。

便叫住江遜道:“堂內這麽多人,師兄便已經招待不過來,再去外面就是分身乏術了。”

裴涼看著江掌門,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挑事的惡意,反而帶著不悅道:“我自個兒的未婚夫自個兒心疼,師兄還是在此招待吧,世伯不會連這點都不如我意吧?”

裴涼是斬月門掌門,跟江掌門平起平坐的位置,又是江遜的未婚妻,於情於理,她這番要求江掌門都拒絕不了。

他就日了狗了,按理說一個女人,得知未婚夫處處偷情,甚至與長輩亂倫,合該氣憤崩潰才對。

對方的表現極端,將他們江家打得如今都喘不過氣來,卻也符合對方狠辣的性子。可偏偏又從沒想退婚的跡象。

甚至跟江遜相處的時候,對方自我感覺輕松良好,半點看不出對江遜的怨憎嫌棄。

你都沒有辦法從她的行為上找出任何邏輯,這壓根不是一個女人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江掌門臉色難看,裴涼兩邊站著的兩個十六七歲,俊朗挺拔的黑衣少年便皺眉使喚江遜道:“江師兄,我姐這麽久還未落座,您還不請她就座?”

兩人是裴涼的庶弟,之前裴家出事的時候,二人才堪堪跨入少年之列,因著被裴少掌門欺負打壓,存在感一直不顯。

整日裏跟著母親日子也艱難,裴少掌門對於親爹的子嗣尤其是男孩兒,自然有天然的提防和敵意,所以生了男孩兒的姨娘小妾,日子反而不好過。

裴涼接手後,便將原主的庶弟庶妹統一教養,放寬待遇,便是裴少掌門那兩個庶子庶女,也沒有苛待——不過對方年紀還小,到這時候也就堪堪啟蒙而已。

雖然沒了父兄,但庶子女們日子卻比以前好過多了,一應吃穿用度都與先前天差地別,要知道裴家父子刻薄寡恩,也就生母受寵那段時間,或許日子好過而已,待二人喜新厭舊之後,在裴家便艱難了。

長姐掌舵之後,基本生活條件翻了好幾翻不說,在自己的院子還可自行管理,關上門來便算是自己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