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6頁)

“我讓人幫你收拾行李,明日便出發吧,畢竟關系江家安危,暫且只得受制於人,馬虎不得。”

“也不用等明日了,便今晚吧。”

接著江遜連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背著包袱站在了莊門之外。

一襲身影在寒風中蕭瑟無比,心裏更是涼快。

但其實江遜此時不是心裏最拔涼的。

剛收到武林結盟計劃破滅的望秋派,此時也是一片透心涼。

望秋派掌門震怒的一拍,手下的石椅扶手化作齏粉,在場眾人緘默不言,空氣死一般沉寂。

“怎麽回事?聖焰教怎會脫離掌控?那司徒琸不過坐上教主之位月余,如何敢——”

望秋派掌門驚怒得都說不出話來,誠然將聖焰教拉出來吸引江湖各派的吸引力,挑起爭端好讓這兩方兩敗俱傷是他們的計劃不假。

如今結盟商議過去,四門八派已經成了一盤散沙,確實也與他們利益相符。

可絕不該是這樣的。

單是無法聚集,但江湖各派的總體實力並未削減,如有必要的時候,照樣有一致對抗的能力。

望秋派目的並不止步於此。

再者如今聖焰教先下手為強,解除短期內被圍剿的危機,便能有更多的時間重新發展壯大。

望秋派的目的是削弱各大門派的勢力,好重新登頂,可不是為聖焰教做嫁衣的。

望秋派掌門惱恨道:“為何不說話?不是說一切盡在掌控嗎?”

右下的一人硬著頭皮道:“掌門,此事不對。”

“那司徒琸本是前任聖焰教教主養在外面的外室之子,當年聖焰教撤離中原,並未帶走懷孕的外室,只留了兩名教徒下來,從此隱姓埋名照顧自己的子嗣。”

“那時候老教主早有矚意的繼承人,對此子並無任何栽培之意,只礙於血脈任他活下來便是。”

“誰料繼承人半年前死於疾病,竟是比油盡燈枯的老教主先走一步,這司徒琸自然天降好事,作為老教主唯一僅剩的子嗣,襲了那教主之位。”

“可司徒琸從小缺乏管束,兩名教徒也不過尋常之流,便是從小會修習武藝,又有誰教他那魔教至高心法?”

“魔教傳承規矩,老教主死前會把剩余功力傳給新教主,那尋常長大的草包便是白得了數十年功力,短期內又如何融會貫通?”

“所以我等預料,司徒琸便是在聖焰教中收攬人心,壓制各方勢力已然艱難,就更不用說挑戰正道的實力了。”

“可萬萬沒想到,僅僅數月功夫,他便收服四大護法,其中甚至有要高於頂的老人。更沒想到他竟化被動為主動,光明正大現身結盟議事中挑釁,甚至全身而退,還徹底摧毀了結盟可能。”

如今江湖回到了雙方忌憚,但卻絕不輕易動手的局面,這種局面的僵持,往往是以數十年計的。

望秋派掌門意在自己這代讓焚天門重回頂峰,豈能容忍?

便聽下屬道:“所以屬下說那司徒琸不對勁。”

“準繼承人死前,雖然我望秋派對那私生子關注不深,僅派妥帖老人與其母相交,但得來的消息,皆是那司徒琸就是個資質平庸,遊手好閑的草包。”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望秋派也不會對這人不施舍眼神了,因為明擺著是顆沒什麽用的棋子。

但這個草包,如今卻展現出了這等謀略心計,高絕武功。

望秋派先前做的準備算是全打了水漂,正魔兩道打不起來,他們如何渾水摸魚?

望秋派教主聞言也是心神巨震:“你是懷疑——”

那人點點頭:“我們的人死了,對於司徒琸的真面目,我們望秋派便無從得知。”

“可據說司徒琸回到聖焰教,可是帶著他的生母和兩名從小照顧他的魔教教徒一同回去的。”

“否則也不可能取信於老教主,再者如若心法不相通,老教主的功力灌注下來,多半只會走火入魔。聖焰教倒不至於連這等大事都出現紕漏。”

下面的人便說不出話來了。

說到底魔教的傳人要是這麽好冒充,那也就不是中原武林的心腹大患了。

但司徒琸這整個人充滿可疑也是事實。

遲遲下不來定論,望秋派掌門便是再憤怒不甘,也只得另尋他法。

便問道:“雲紗回來沒有?”

“回來了!”

說著大殿門打開,一個身段婀娜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傳說三年前已經被逐出師門不知所蹤的夏雲紗。

三年時間過去,豆蔻少女徹底長開,相較之前,夏雲紗的容貌更為出色了。

只是渾身的氣質還是跳脫沖動,仿佛時間與逆境都無法改變她的本性。

夏雲紗這三年過得也淒慘,以裴家為首的江湖各派,沖望秋派重重施壓,望秋派在此勢態下,必定不敢將夏雲紗藏匿於山門內。

於是只得派高手護送她逃走,跑到寒涼之地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