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四大護法跟普通的教眾不同,他們忠於教主本身,在他們的職業生涯裏,基本有事二主一說。

老護法算是個特例,也不知道司徒琸是怎麽做到的。

畢竟按照以往的慣例,上一任教主仙逝或者因為各種意外下台,那從屬於他的四大護法自然也會緊隨其後。

一身性命榮辱皆系於教主身上,自然忠誠度是無可質疑的。

在景護法看來,教主什麽都是對的,雖然這個女子狡猾輕浮,擅長玩弄人心,就在這時候還風流之名遠播全江湖,實在不是他們教主的良配。

可這有什麽辦法?教主自己選的,那他們這些護法便是跪著也得幫教主掃平障礙。

既然這女人與多名男子牽扯不清,動不了這女人,那邊清理了她邊上的男人了。

於是景護法眼神沒有絲毫遲疑,再度問道:“說!韓未流在哪兒。”

裴涼看了眼司徒琸,這家夥沒有說話,看著像是被撓得挺舒服的樣子。

不過看這架勢,韓未流就是司徒琸的這個事實,便是魔教四大護法也不知道了。

但這次他又把人帶到了這裏來,其中的用意,裴涼差不多算是猜到了。

於是看向耿直的小護法時,眼神多少帶了些憐愛和同情。

當著人的面說要殺人家,也不怕老板給你穿小鞋。

可景護法卻誤解了她眼裏的意思,整個人惱怒不已。

並且裴涼的眼神,說來丟人,他是有些不敢對視的。

景護法雖然經常被其他三個護法調侃不通人事,敏感害羞,性情太過正直,不像是魔教中人。

但他看人的直覺其實非常敏銳,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出過錯。

景護法覺得裴涼的眼神太過有侵略性,雖然她通常時候並未表現出來,可那種侵略不是有著性命危險的壓制和精神之間的廝殺。

是景護法無法理解的,便是對視都會讓人心驚膽顫,無端臉紅,身體變得奇怪的那種侵略性。

這讓他現在無端有些羞怒交加的感覺,莫名顯得自己心虛了起來。

於是惱怒的質問道:“你是否對韓未流還心有不舍?”

他這話一出,老護法等三人也不幹了。

“豈有此理,在我們教主面前也敢抱著享齊人之福的念頭,做你的春秋大夢。”

“你若識相,就把那韓未流交出來,我們倒也可以給他留個全屍。”

“怪只怪他生而為人沒長好眼色,我們教主的女人也敢招惹。”

又指著裴涼道:“聽到沒有,速速將人交出來,且當場對著我等發誓,以後不得再勾三搭四,以往種種倒可以一筆勾銷。”

“否則,便是你再怎麽花言巧語,引得教主迷戀,凡事對教主不忠,我等也會冒死鏟除你。”

護法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格外好說話了,要換了老教主,哪裏還有這番交涉?

當然他們的尺度也來源於教主的態度,觀這會兒教主好像對此女迷戀不已,別的事仿佛毫不在意。

他們幾個操心之余,自然得顧慮教主的感受。

四護法是對教主的情事操碎了心,原本以為那女人再怎麽也該心知肚明。

卻聽對方漫不經心道:“我為何我要對你們教主忠貞不二?”

這話讓四個護法聽著都懵了。

從來都是他們魔教辜負人心,還沒有正道的人擺明車馬說玩了不負責的。

老護法要不是看在她貼在教主身上,怕冒犯了教主去,早一掌拍過去了。

他氣的胡子飛起,怒指裴涼道:“為何要對我們教主忠貞?得我們教主垂憐那是你三生有幸。”

“我們教主是何等驚才絕艷,富可敵國,權柄滔天?終日祈盼教主臨幸的美女猶如過江之卿,豈容你恃寵而驕?”

老護法說得是慷慨激昂,卻見裴涼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所以呢,我收了你們教主錢了?”

四人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司徒琸,然後突然想起來,教主每次出門都沒怎麽帶錢的。

頂多也就一點散碎銀子,出門在外地的時候也沒有過支取記錄和調配聖教人力物力的記錄。

甚至這次出去的時候,穿的不過是一身樸素低調的黑衣,這個不少目擊教主下山的教眾可以證明。

反倒是回來的時候,夢琉璃親眼看見了,教主那一身可價值不菲。

然而四人便圍成一圈,小心翼翼的開始商量某個可能性。

夢琉璃道:“信我的眼光,教主回聖山那日,身上那身黑衣,雖則看似低調,卻處處透著千金難買的精致。”

“嗯!我懂玉。”景護法道:“教主腰帶上的鑲玉,還有發間的配飾都是價值連城,便是放在聖教,也不可能毫無記錄,顯然是外面得來的。”

“教主那日穿的靴子,你們瞧見了嗎?鞋底竟是復雜厚實又柔軟的底子,老夫見所未見。”老護法道:“不論是中原還是西域,就連皇室都沒有這等便利之物,那是有錢也買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