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司徒琸原本還跟韓未流一樣,一條心裝死的。

只要對方拿不出證據,他們就可以矢口否認,怎麽逼問也沒用,是一個人就是一個人。

你便是說破天,他們都是一個人。

韓未流本來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他如今的城府已經非當日可比,身上也沒有了沖動跳脫的毛病。

便是裴涼這裏花樣百出,只要他咬牙挺過去,難不成她還能把自己剖開了檢查一番不成?

結果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用這麽陰險的招數。

司徒琸雖然時常被韓未流訓小孩兒一樣罵,可要說他真的是毫無心眼兒的傻子,那就對不起入主聖焰教以來,那麽多埋在他腳下的枯骨了。

平時也是智計百出一人,跟韓未流配合默契。

但在這種地方,卻是這麽經不起激的。

韓未流太過了解他的性子了,以至於當裴涼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完了。

一邊在心裏痛罵司徒琸這傻子這種當都上,一邊又對裴涼的卑鄙咬牙。

司徒琸冷笑的在腦子裏回了他一句:“笑話,你是被誇耀那個,自然從容,少站著說話不腰疼。”

“若是這女人今天說的是你不是本座,我看你也不見得能這般大言不慚。”

韓未流:“那不可能,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司徒琸:“……就你個窩囊廢還敢跟本座相提並論?”

裴涼不知道,她輕飄飄一句話,不但是把副人格給炸出來了,甚至這會兒主副人格都有內訌的征兆了。

好在司徒琸此時的注意力大半在裴涼這邊,不耐煩多理會韓未流。

爭執兩句之後暫時沒有繼續升級,而是一雙眼睛陰惻惻的盯著裴涼。

冷冷的笑道:“你方才說什麽?”

“憑什麽他更能幹?”

“本座哪裏比他差了?”

“哪次時間不是本座更久?”

“哪次你這女人做那不是人的事的時候,不是本座硬抗過去?”

“哪次你不是指著本座欺負?”

“結果到頭來說他比本座好?你是眼瞎還是心盲?”

“今日就在這裏,你給本座好好說清楚,你方才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裴涼看著只覺得嘆為觀止,她倒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雙重人格的,但這種還真是少見。

雙方同時存在,記憶共享,感知共享,無縫切換,也難怪她這麽久以來都沒有往那方面懷疑了。

不過在得知他不是性格多變,而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格的時候,這感官就比較新奇了。

尤其對於同一件事,方才的韓未流反應跟現在的韓未流是完全不同。

哪怕她眼前只站了一個人,倒是真的如同是三個人在對話一般。

裴涼覺得太過新鮮了,一時間沒有回答司徒琸的話。

她這樣倒讓司徒琸以為這家夥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正在心虛,一時間氣焰大漲,不耐的催促道:“本座問你話呢,裝什麽傻?”

韓未流確實看得心驚膽戰,連忙罵道:“蠢貨,都說了她詐你而已,別再胡攪蠻纏了,否則咱們二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司徒琸這會兒自以為受到了辜負,一副受害者理直氣壯的架勢呢,滿以為天下的道理都站在自己這邊。

完全不帶虛的,冷笑的在腦內回復韓未流道:“詐我又如何?區區被本座馴服的女人,難道還敢反抗不成?”

韓未流罵他:“是不是蠢貨?你到底是不是蠢貨?平日裏逞強就算了,現在連自己都信了。”

“你但凡哪次不是哭著睡著,這話也可信一分。”

司徒琸不理會他:“你給我滾,莫要壞本座的事,此事關乎本座尊嚴,決計不能讓這女人蒙混過關。”

說著看著裴涼,一副‘解釋吧!’的正宮臉。

卻見裴涼臉上的表情變得一派正經,甚至將他往後推了推,二人不復曖昧的姿勢,而是相隔一臂的距離站直。

裴涼一副凜然的口氣道:“不成,你們若是兩個人,這事便不成。”

“你說什麽?”韓未流和司徒琸道。

他倆雖然知道暴露一體雙魂的事,裴涼這邊不會放過他們,但能想象的頂多是被狠狠折騰一番,誰能料到對方竟想退貨的樣子?

便聽裴涼接著道:“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正經人,歷來堅持一對一原則的。”

倒不是裴涼自己有多坐懷不亂,單看她屢次包養期間,對別的帥哥心猿意馬,就知道這家夥不存在什麽節操的。

只不過她對自己的本事和體質認知明確。

單是前任現任的矛盾都讓她滿頭包,不得不聘請助理來幫她處理這種事,若是來個多線包養,她怕是每天得陷入永無止境的火葬場。

再者為了更好的激發小白臉的美味,肯定得重視對方的精神環境的。

若是心中帶有怨氣,便不會那麽一心一意自發自願的取悅自己了,得不償失。